第六章

距离威廉初次开苞已经过去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玛门的错觉，威廉会偶尔对着他发呆，被发现又立刻红着脸移开视线。

他默默摸了摸脸庞，虽然知道威廉对他有好感，但那也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吧，毕竟人类不是骨子里厌恶巫师的吗，更别说跟巫师在前线厮杀的皇家士兵了...

算了，不想了。

玛门为了威廉的身体考虑，没有再主动和威廉做爱，只是言语间的调戏却一句不少。

也是玛门心情好，他已经成功做出了那瓶药剂，为了信守承诺，打算明天就帮助威廉治疗腿伤。

“威廉明天给你治腿好不好？马上你就可以自由的走动了！开不开心？”

他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威廉就抓紧去布置仪式场地了，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人徒然黯然的眼神。

“是啊，明晚我就自由了。”

威廉说着，并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开心，反而心中的荒凉被无限放大。

夜里，威廉根本睡不着，他不知道如何跟玛门开口说自己想要留下，总不能直说我的身体离不开你了吧？只能烦躁的渡步在花园里。

他的身体和心都爱着玛门，可那个男人却从来没爱过自己，就连第一次都是自己强迫来的。

何况，相貌和财富，他都没有可以留住他的资本。

如果自己次次都要强迫玛门才能...　才能做爱的话，那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是个人都会厌恶一个低贱求欢的畸形身体吧，威廉想着。

在花园亭子里坐下，威廉拢住双腿，将身体圈住，难过的埋下头。

“那自己还是走吧，没有理由继续打扰玛门了。”威廉心里想着，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克制住，抬头看天。

月亮明晚就圆起来了，自己和玛门也将要各自圆满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准备开始仪式了。

还是熟悉的房间，还是熟悉的布置，只不过，这一次威廉穿着衣服。

玛门抬起右手，随着口中恶魔般的低语，手掌中心一圈圈环绕起了形状不一的魔纹光圈，然后覆盖在威廉的小腿上。

骨骼“克拉克拉”一个劲在响，可威廉并不觉得疼，然后他明白是玛门为他还用了神经阻断的咒语。

玛门让他没受一点苦。

起初他以为玛门将会用药物治疗自己的瘸腿，可玛门动用了恶魔的力量，这种力量珍贵到巫师只有战斗时才选择使用，没想到玛门愿意为自己治疗瘸腿。

玛门对他真是太好了，这么点小伤不值得的...

虽然威廉的腿表面上只是瘸了点，但里面经络盘根错节的扭曲在一起，已经不是医药可以救治的了，为了以后正常使用魔力，玛门就用了黑魔法：断肢再生。

万事万物都是有代价的，巫师之所以拥有令人忌惮的力量，是因为他们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一旦开始使用那股力量，就会在月圆之夜变得虚弱不堪，敌人们都会等待这个时候，回以最深的报复。

果然，他们的治疗从上午持续到晚上，玛门在咒语终结的时候就倒在了地毯之上。

威廉顾不上自己的新腿还在适应期，一个公主抱将玛门转移到房间床铺上。

青年躺在床上，威廉站在一边。

玛门只是睡了过去，呼吸平稳。威廉坐在他的手边，抚摸着他的手掌，胳膊，脸颊。

青年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绿宝石般的双眼，小巧白嫩的鼻子呼吸间，打湿了莹润的嘴唇，这一切一切都让威廉喜爱不已。

他心中十分担心着青年的安危和健康，但同时还有一股隐秘的欢愉，不禁想让月圆之夜的后遗症持续的更长一些。

只要玛门一直虚弱不曾醒来，那他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照顾青年，只是陪着他，他就很开心了。

他想着青年赶紧醒来，追着他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又想他永远不要醒来，这样才能藏起自己丑陋的欲望...

是的，威廉早已沉沦在名为玛门的欲海中不能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