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祖庭。
两个道士立于琼楼玉宇的边缘,俯瞰人间,两个道士都很年轻,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只是其中一个气度不凡,一身缥缈无际的气机,另一个则稍微年轻了一些。
“师兄。”
稍显年轻的道士皱了皱眉,道:“师叔又是鬼蜮天下又是人族天下的,这来回跑到底图个什么?如果真的只是为了破解九幽龙庭之局的话,偷偷潜过去了,以他老人家的一套纵横三十六直接秒了祁濂道那个祸根难道不好吗?”
“不好。”
年长道士一屁股坐在玉栏之上,看似洒脱不羁,但浑身透着仙风道骨的气息,笑道:“天道大势,不可逆行,祁濂道对九幽龙庭的谋划还是次要,九幽龙庭中的变化才是重要的,况且,命理伏线早就天注定,谁也改变不了祁濂道夺舍这件事,师叔也不行。”
“……”
年轻道士想了想,道:“若是真的逆天而为呢?”
“哼……”
年长道士笑了笑:“逆天而为者自然是有的,当年的秦先生不就是逆天而为的圣人吗?结果呢,最后为了一个人间落得一个身死道消。”
“可秦先生所做的事情最后所产生的影响,又何止是眼前的一点点?”
年轻道士颇为不服气,道:“师兄,我们道家当年为何一点作为都没有?只知道偷偷摸摸取回了阴阳鱼,比起秦先生,我们的做派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难道就真的只图一个清静无为吗?”
“唉……”
年长道士一声叹息,道:“道家祖庭也一样做了许多事情啊,奈何诸天之海中的先古圣贤们人多势众,若是我们真的逆天而行,这道家祖庭恐怕都难逃颠覆厄运,真不是怕事啊……我们道家从来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上太多因果,若是连自救都不成,还如何救旁人?”
年轻道士似懂非懂:“师叔这次能成事吗?若是不成,又如何?”
“还能如何?”
年长道士笑道:“你师兄好歹是个天地敕封的道圣,师叔若是成不了,我亲自下界一趟咯,论打架的本事,不是兵圣的对手,但医圣、画圣、书圣、酒圣、茶圣、墨家钜子等等全部绑在一起都不是你师兄一个人的对手!”
年轻道士眯起眼睛看向琼楼外的天地,笑而不语,师兄最大的本事莫过于吹牛了。
……
清晨,鬼蜮天下。
深秋时节,一缕缕雾气凝化为水滴,沿着树叶叶尖不断滴溅在草地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宛若下着一场清晨的小雨,丛林外,一支鬼蜮大军正在集结,无数食尸鬼、巨口鬼卒、亡魂骑卒齐聚,后方,则是一个个神形高耸的泣血巨人擂鼓,鼓声轰鸣,鼓声响时大军就已经出征了。
谭欣麾下,浩浩荡荡的五十多万鬼蜮大军直奔西南的一片鬼蜮禁地。
空中,十六名中五境鬼修脚踏天穹,抬着一座绑满了红色丝巾的轿子,轿子的底部是一口棺材,轿子里则坐着一位身穿旗袍的绝美少女,正是十二境鬼蜮女帝谭欣,她慵懒的躺在轿椅里,懒洋洋的看着鬼蜮天下的一切,兴致缺缺的模样,唯独看向不远处国师背影的时候,才会展露笑颜。
大地之上,丁春秋等人骑乘战马,随着大军一起出征。
“任务刷出来了。”
丁春秋看着任务列表,皱眉道:“出征九幽龙庭,SSS级的当前顶级任务,如果远征九幽龙庭成功,咱们每个人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师尊就真的成了鬼蜮天下的共主了,咱们每个人的好处都不会少,鬼蜮天下,山上是师父的鬼蜮大军做主,但山下,就是咱们全员恶人说了算了。”
“确实。”
裘千仞咧嘴笑道:“毕竟老大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少主了,嘿嘿嘿嘿~~~”
“防着一点那个道士祁濂道。”
鸠摩智皱眉道:“这个人无事献殷情,一开始接近老祖的时候我就怀疑这个叼毛心怀不轨了,后来他一步步的取得老祖的信任,甚至获得了老祖的芳心,我就更加怀疑这个祁濂道有所图了。”
丁春秋微微一凛:“怎么说,你担心祁濂道图什么?”
“这个嘛……”
鸠摩智沉吟一声:“我也说不清。”
“还能有什么?”
裘千仞的想法更加简单一些,笑道:“无非是贪图功名利禄呗,跟着老祖之前,祁濂道不过是一个臭道士,名副其实的江湖骗子,一只过街人人叫打的耗子罢了,如今成了咱们鬼蜮天下的国师,真正的一人之下,连那些鬼王看见祁濂道都得弯腰,咱们这群人就更加别说了,荣华富贵肯定是他的第一个目的,至于第二个目的……”
他嘴角一咧,压低声音对丁春秋道:“他想干你师尊啊……”
“我RNMD……”
丁春秋抬手给了他一拳,悻悻然:“说起来还挺让人难过的,师尊的姿色其实也算是绝品,被这个小白脸给上手怪可惜的,妈的,都怪我自己没有长一副好皮相,不然肯定跟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