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简单T恤和短裤,素得不能再素,长发被扎成一个随意的马尾,可出现从暗处走出来的时候,竟有一种惊心动魄地压迫感。
“他是老天爷还是公检法?”季忆冷笑,“你们这时候倒是信他信得很?那他说不是他的时候,怎么没人相信了?嗯?”
季忆的目光扫视一圈,怒气冲冲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她的目光落在朱三姨身上。
朱三姨戒备地把烟叼回嘴里,抬起下巴,蔑着眼回看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季忆要再说什么狠话,矛盾顷刻之间一触即发的时候,季忆走到杨谨华身后把季年拉了出来。
“如果你们不信,去找警察,去找教育局,去调查,去拿证据说话。在此之前,无论谁说什么,我都只相信,季年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季年站在她的身后,被她握住的双手在颤抖。
这颤抖是两只手在一起颤抖。
她应该也是恐惧的,可是不得不昂着头,挺直脊椎。
他看着季忆的背影明明他已经比季忆高了,明明他已经可以张开双臂抱住她了,明明他已经在努力做一个好人了,可为什么,季忆还是被他亲手推到风暴前。
季忆的马尾辫随意一扎就习惯性地扎得很高,永远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样,那是她用坚硬的外壳在对抗她讨厌的这个地方,而她内心所有的柔软,都给了季母赏杨谨华。
季年心里压上沉重的自责和自卑。
他面前站着两个女人,为他挡住了几乎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风雨,而他,仿佛只是一个懦夫。
朱三姨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走时留下一句话,“我们走着瞧,我儿子的命,你们家做牛做马一辈子也陪不上。”
唱戏的主角走了,围观的也作鸟兽散。
杨谨华看着季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回前门的竹椅上,用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平静凝望远方。
季忆和季年各回了自己的房间,可等傍晚太阳快落的时候,季年推开季忆的房间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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