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言万分不情愿的跟着慕容舞进了浴室，这间浴室没有他主卧的浴室宽，但也算比较大，随便扫一眼，便能看到里面摆满了婴儿用品。

在孩子出生前，慕容雪都是将这些东西准备齐全的，光是奶瓶就买了不下十个，各种材质的都有，给宝宝洗澡的盆子也是选的最好的，上面还有卡通图案装饰，就连洗澡时玩的小鸭子都大大小小买了好些，不过现在都用不着，就都摆在一边。

顾浩言抱着孩子，看着慕容舞开始放水、挤婴儿沐浴露这些动作，脑子里突然想到慕容舞第一次来的时候连车门都不会开，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学会这些新设备的，可能是之前跟保姆请教过。

慕容舞长得很白净，皮肤雪一般，又没什么瑕疵，只有靠近眼尾的地方长着一枚小小的黑痣，这颗痣让他整张脸平添了一点艳色，抿紧的红润嘴唇彰显出他现在的专注，而一双手也是细长的，指节分明。天气渐热，他穿的衣服很薄，弯腰的时候衣摆上移，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身来，明显不是那种锻炼过的身材，但是一点赘肉都没有，看起来软软的，应该很好摸……

顾浩言胡思乱想着，还略有点口干舌燥，他惊觉过来这个反应不太对的时候，就连忙转移话题，“你先前……在家乡是做什么工作的？”算起来他对这个岳父一点也不了解，以前是没兴趣问慕容雪，他跟妻子在一起的时间也算不上太久，之所以结婚主要还是父母撮合的意思，心里没太乐意，自然不愿意跟她有过多的交流。但那时候他觉得还算舒心，因为慕容雪其实是个挺懂事的女孩子，不会太掺和他的事，会顺着他的心意，他所有的要求对方都是“好好好”，就连怀孕的时候都没让他怎么操心过，所以结婚的身份对他的束缚也没太大。而他的妻子去世了，他多少也有点遗憾跟懊恼，现在倒有点好奇她和岳父的事了。

慕容舞正在放水，一边放一边用手测试水温，陡然听到他的问题还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他，“我吗？”

他的反应让顾浩言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傻逼了，但问都问了，心里也挺好奇的，所以点了下头。慕容舞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又好一阵没说话，顾浩言顿觉有些无趣，淡淡的道：“你要觉得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慕容舞道：“不是，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顾浩言挑了下眉，“我有本科毕业证的。”意思是他不是弱智，不至于听不懂人话。

慕容舞见水放的差不多了，关了水，自己坐在小板凳上，示意顾浩言将孩子递给他，一边道：“通俗的说法，应该算是通灵。”

顾浩言听到这两个字，满脸疑惑，“什么？”他很快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神婆？不是，神公？好像也不太对，巫师？”

慕容舞开始细心的给孩子洗头发，面对他的震惊无比的淡然，道：“就是差不多类似的。”

顾浩言慢慢的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冷不住嘲弄道：“国家打击封建迷信那么多年，你们那里还弄这个啊？”

慕容舞听到这句话，脸上并没有愠色，依旧平静的道：“所以我失业了，后来以种地为生，小雪每个月会给我寄钱。”小婴儿显然并不喜欢被洗头发，又开始要哭，慕容舞连忙哄他，吩咐顾浩言将另一条干毛巾拿来，然后将小婴儿并不多的湿淋淋的发擦干净，又开始给他脱衣服。

听到他提钱，顾浩言心里有那么点异样，这才意识到慕容舞来了那么久了，自己并没有给过他家用，他甚至有可能还自己补贴了钱进来，至少那个难看的热水瓶就一定是他自己掏钱买的。想到这里，顾浩言道：“以后我也会定期给你，小雪不在了，作为她的丈夫，我有赡养你的义务。”

慕容舞摇摇头，“不用，我有存款。”他似乎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又开始吩咐顾浩言，“先把浴巾准备好，还有宝宝的爽身粉。”

这些东西之前明显是慕容舞会提前准备的，这次大概是为了考验顾浩言，故意没提前弄，顾浩言只得去找，等弄完了，就看到了光溜溜的儿子泡在澡盆里的画面。

从儿子出生后，他还没见过他光溜溜的模样，毕竟顾浩言一直在当甩手掌柜，孩子生下来的前几天是他母亲跟保姆一起带的，后面慕容舞来了，就几乎都是慕容舞在带，他连抱都没怎么抱过。此刻看到那乱动的小手小脚，顾浩言才有一种“我真的有了个儿子”的真实感。顾浩言顿了一会，注意到孩子肚脐眼上贴着什么东西，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慕容舞道：“肚脐眼贴，防止着凉的。你扶着他一下，我给他洗屁股。”顾浩言蹲下身，看着小小又稚嫩的身躯，有点无从下手，慕容舞示意道：“扶这里，动作轻一点。”

顾浩言当然不敢用力，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小小的身体，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时，突然觉得他好像又没那么丑了。慕容舞的动作比他更轻，一边擦拭一边道：“阿狗，我们洗屁屁，洗了屁屁就干干净净的了，浑身香香的是不是？”

大人给小孩子洗澡好像都会说这些幼稚的话，顾浩言以前觉得好笑，现在心情就有些微妙了起来，他忍不住朝慕容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