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夸。
钟瑞摆摆手,加价道:“二两。”
鸨母呆愣在那,她想不明白,她年轻时也是花魁,也风光过。一张巧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多少富家子捧着,但今日,费了这么大力气,唾沫都干了,眼前这位爷加了钱,二两银子要买她们家花魁。
香玉看着鸨母半天不动,有点害怕,拍着她的后背喊,“妈妈?妈妈!”鸨母这才缓过劲儿来,颤抖着呼了好大一口气。
“二百两!”她恶狠狠地,恨不能冲过去咬下钟瑞一块肉,“一分也不能少!”
“二两银子?!这生意做了我还怎么混!碰墙死了算了!”
“混了几十年的老脸还要不要!您楼下随便卖的什么小玩意儿都不止二两啊!”
钟瑞见她又吵起来,眉头越皱越深。香玉瞧着心道不好,一会儿这位爷怕是二两银子也不肯出,忙拉住鸨母,借着袖子遮掩掐她的手。
“妈妈!这么多年来我也有些积攒,首饰衣服什么的当了凑一凑也够的。”
又回头看着钟瑞,“只求钟少爷做个人情,无论多少银钱对香玉来说都是大恩了!”
说完跪在鸨母脚边,抱着她的腰,“求妈妈心疼我这一回吧。”
鸨母被香玉掐得生疼,忍下这口气,面色不虞地点点头。
钟瑞没成想这都可以,无不可地招招手,让万全带着鸨母下去领钱、拿身契。等人都出去后,屋子里就只剩钟瑞和香玉了。
门开,合上。香玉摊在地上盯着门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忽然卸了气,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伤。
钟瑞蹲在地上,捡起手帕递给他。香玉顺着帕子看向钟瑞,略有动容之时,钟瑞开口道:“把妆擦了。”
。。。。。。
香玉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蛋,他拿过手帕,钟二少爷又随手把桌上的剩茶倒在手帕上。香玉嫌弃地看着帕子,噘着嘴把脸擦了。这期间钟瑞一直盯着看,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怕,刚要装成害羞的样子,钟瑞就走开了。
他哪知道钟瑞心中所想——原来他的孕痣不是画的。即使上辈子都把人放家里了,钟瑞对这种事情也根本没印象。
“咚咚”,有人敲门。
是个小伙计,他先是谨慎地开了门缝,见屋里没什么不能看的才放心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大食盒。
嗯,是该吃午饭了,要没这点事儿我午觉都睡完了。
钟瑞接过食盒才发觉不对劲,因为他跟沈清和都有事情忙,所以钟夫人定了个时间,要是超过还没回家就派人来送饭。如果两个人都没回,不是一边送一个,而是装成一个大食盒,有时送到钟瑞这,让他带着去找清和,有时送到清和那,让他拿着去找钟瑞。虽说两家铺子只隔着一条街,但钟夫人拳拳慈母心都是为了他们多接触,亲密起来。
而眼前这个大食盒显然是两人份的,钟瑞迟疑地问道:“家里送来的?”
“不是,二少君送的。”小伙计爽朗地回答。
钟瑞不死心,又问,“二少君身边的人送的?”
“就是二少君自己亲自拿来的。”
“那……二少君呢?”
“看您忙着,也没说什么,放下就走了。”伙计被他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毫无保留的回答。
“……”
“刚走没一会儿。”甚至还学精了,主动补充道。
看我忙着,忙什么?跟鸨母斗嘴?还价买人?
钟瑞内心绝望,抱着一丝期待打开食盒,万一,万一是给我一个人的,就是今天丰盛了些呢。
盒子是三层的,但一揭开盖子钟瑞就知道没戏了。因为最上面一层摆了两碗米饭、两双筷子、就这么明明白白放着,它就是两人份的,而且清晰、完整、没动过的痕迹。
挺好,沈清和过来找我吃饭,看我“忙着”,饿着肚子就走了。
钟瑞说不上自己现在什么感觉,麻木了。
这时候万全进来了,“爷,身契拿回来了。”
还有个香玉没处理呢,钟瑞也不想费脑子,直接要往外走。香玉一看这是不管自己了,急忙喊他,“钟少爷!我……”
钟瑞停在门口,满脸的不耐烦,香玉觉得幸亏万全回来的早,要不即使只花二两银子,钟瑞也肯定要反悔的。钟瑞随便把身契扯过来拿在手里,“万全,带着他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然后送到咱家城外最远的那个庄子里种菜去。”
种菜?!不是当妾吗?哪怕回去做个端茶递水的侍从也好啊,种菜怎么回事。香玉急忙忙的要说什么,钟瑞也不等他开口,“不是要当牛做马、清清白白吗,这去处再合适不过。要是你安分,三年后我就把身契还给你,随便你去哪。”
身契拿回来就能自己做主了,这是香玉第一想的事,第二想的是……有钱。自己无论在红袖阁还是被随便谁买回去都一样,身契捏在别人手里,一句话不高兴打死也没人说什么。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他简直不敢相信,而且是抠抠搜搜花了二两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