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囚禁了，并且…也真的做了那些事情。”许珑捂着脸：“这已经是事实了，我没什么办法。”

许珺抿着唇：“程家那个怎么说？”

“就是……他让我好好管教。”

许珑开口，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姐姐你知道，一一这么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我不太好做他的主。”

许珺看她一眼：“是不能，还是不想？”

她阻下了许珑迫切涌到嘴边的争辩，接着说：“那就让程云甫陪他。”

许珑惊异的眼神看向许珺，忽而低下声来：“姐姐。他毕竟还是，程家的孩子。咱们这样……”

那是她这么多年为数不多的不与利益相关的朋友。许珺管她严，许家是个事堆，程家也是。她少有那么聊的来的朋友，况且……再怎么说，这事也是一一做的不对。

这样强人所难，她不太做的出来。

许珺轻笑：“那怎么办呢，阿珑？”

许珑沉默地低下头。

许珺看了她一会儿，只能心软改变主意：“那送一一出国？”

“他才这么大一点。”许珑捂着脸，隐隐带了哭腔：“姐，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许珺没说话。

她拨通了电话。

“姐？”程云甫按着许珑的辈分，一直是叫许珺“姐”的。他没自己的亲人，因而格外珍惜许珑这个朋友。

许珺瞥许珑一眼阻止她开口：“云甫，我想找你谈谈。”

“是一一的事吗？”程云甫问，他的声音明显低沉下来，出于礼貌没挂掉电话：“姐姐抱歉，我不是很有时间。”

“那预约个时间吧，小少爷。”

程云甫停了一会，叹气道：“你何必这样，姐姐。”

许珺没说话，她和程云甫没什么大的交情，要不是顾及许珑的面子，她直接把人请来程家也不会说什么，哪轮得到程云甫一个小辈在这里讨价还价。

“明天下午。”程云甫让了步：“许小姐，我还有事要忙，明天见。”

许珑撇了撇嘴反抗不得自己姐姐的专政，站起身离开了。许珺没管她，任由她离开。或许再大点她就会明白，身边的所有人，都会成为可利用的资源，都会成为利益相关。

两人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正是下午茶时间，许珺把地点订到了咖啡厅。程云甫掐着点到，看着正在喝咖啡的女人笑不出口。

许珺没来得及说话，程云甫先开了口：“这件事很仓促，姐姐，爸爸让我去国外进修。你知道的，我推脱不掉。”

许珺审视一般看了看他，却明白程父不会因为这种事骗她。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不是不行，而是没这个必要，况且，再回来的话，还不一定程家什么样，一一什么样呢。

她终于认真地看了看面前已经成长为男人的少年。她第一次见他，他还带着点自卑的倨傲，沉默寡言。如今不过短短几年，就已经蜕变成冷静自持的大人了。

或许再一次见面，她就要重新认识他，重新认识程家的掌门人了吧？

程家如今虽是增增日上，可一对儿女实在让人提不起气，要不也不会用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管理公司。程父打的念头她清楚，想要用程云甫帮着自己嫡子打理公司，让程家那个少爷坐享其成。可程云甫又焉是安分守己之辈？他的野心几乎透过眼神明晃晃写在了脸上。

一边是年迈掌权的程家故交，一边是年轻有为的程云甫，要选谁自然是看谁给的利益更诱人一点，许珺心里已有了决断。不过面上的功夫总是要端着的，少年若是吃多了夸奖，以后的路程只会越来越艰难。

许珺点头：“再去看一看一一吧，他很想你。”

程云甫不明白为什么要留这个念想。此时的他稚气未脱浮躁仍在，无法准确地判断自己的以后，也不是很明白许家对自己的意义。

但他还是点头了。他和许珑的交情不该断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