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陆皙睡了过去。

这一觉很不安稳，他好多次在即将睡着的时候惊醒，感觉浑身冰凉。

还梦见不少零零碎碎他和余潼的片段，刚转过来上课睡觉弄丢课本的余潼，在办公室被训话的余潼，毕业的时候，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的余潼。

陆皙惊醒。

他早该对余潼有所防范！他当时的那个眼神这么明显，带着浓浓的侵略性，像海一样想要将他淹没。

现在余潼正站在他面前。

他能看见了，大概是余潼给他下的什么药，药性过了。

“老师，你看的见了。”

陆皙倒吸奶一口凉气，不自觉的往后缩想要躲开余潼。

“先别怕，老师，这次是正事～”余潼的眼神和语气让他恐惧。

正事？你能有什么正事！

“您看这，我手里有两份好东西，我现在跟你商量商量，一份是——”余潼摇了摇手里的照片。

有几张照片是他，都把脸照的清清楚楚，都是果着在地上喘息，身上有不堪入目的痕迹和体液。还有三张，分别是他的父母，和妹妹。

陆皙背后一凉，感觉浑身脱力，害怕的有些颤抖。他知道余潼的用意，他现在插翅难飞。

“还有另一份，是您的病例单和台词。看看清楚，接下来您有一场通告，我已经把病例复印件发给了校长，我现在和他打电话，照着上面念。”说着，余潼放到他面前一张纸。

那张纸，像地府的催命符一样，余潼把他逼到了绝路，他现在没一条路可以逃走。

“嘟——嘟——……喂？那位？”

“校长、是我，陆皙……”他瞥了瞥余潼，对方举着手机，饶有兴趣的听着他打电话。

“噢！小皙啊！我知道了！你……”

“校长、我……要辞职。”地上纸上轻飘飘的辞职两个字几乎让他晕厥，为什么啊，余潼轻而易举就让他为之奋斗的十几年的理想灰飞烟灭，有点想哭。

“唉，我看到诊断书了，出了车祸高位瘫痪……这种事怎么就遇到你呢……唉”

“……我，现在在美国复健、不回来了，所以来辞职。”

“唉，没事，小皙，你伤养好了，还是可以来我们学校工作！校长一定收你！”

“好、校长，那我挂了……”

“好好养病啊！”

嘟——

电话挂掉了。

“余潼……你这个王八蛋。”他骂都骂不大声，嗓子干哑的说不出话，细细的声音带着哭腔。

余潼凑上来轻轻抚摸他红了的眼眶。眼神里带着令他恶心的温柔。

“你TM咳、咳——滚！滚开！”他越发想哭，星星点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话都不流利，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

余潼看到他的爱人泪光点点，微微颤抖，和讲台上淡定从容，口齿伶俐的样子截然相反，喜欢的不行，低下身去和陆皙接吻，对方想别开脸被他捏住，他情难自禁的深入，陆皙却挣扎的更厉害，忽然之间，陆皙狠狠咬了他，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余潼抬起头，看见陆皙仰着头看他，脸颊上都眼泪。

“老师，你不乖，要惩罚。”余潼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