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禾看了眼选项，想了想，并不急着回答，先问了他更在意的事情：“是修复完成了吗？可以把好感度界面开回来了吗？”

没有好感度提示大大降低了他的安全感。

【请玩家谅解。】

系统只留下这几个字就又一次消失了。

看来只能熬过这段时间了。

莫禾面对着空气中的待选项叹了口气。

翘课吗？

他犹豫了一下，心里有些排斥这个选项。

才二层楼，翻窗吧。

说得轻松，做起来却不容易，放在平时实际上是小事一桩，只是以莫禾现在的状态，实在可以说是在难为他了。

莫禾折腾了将近半小时，最终还是狼狈地摔在了草坪上。

“疼疼疼！！”

裸露的膝盖蹭破了皮，莫禾试着站起来，可没走几步就疼得不想再走。

——实际上是这幅狼狈的样子他不想到外面去溜达。

不过这一通折腾似乎对解药的作用起到了帮助，莫禾拍了拍双手沾上的土，靠坐在墙边，想等到天黑再离开。

云在天上缓慢飘动，时间似乎因此变得极慢。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什么都不考虑了。

但随着药性彻底褪去，大脑慢慢变得清醒，莫禾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是不是差点被淹死？

不待莫禾体会到想起这件事带来的冲击，对话框在眼前弹出：“你在做什么？”

“发呆。”

“好雅兴。”

“？”

客服说话怎么有奇怪的讽刺感，这种服务态度不会被差评吗？

莫禾没特意指出来，他有气无力地说：“你陪我聊会天吧。”

客服没回话，过了好一会莫禾才看见“好”字出现。

“你叫什么？”

“没有名字，就叫客服。”

“你是人类还是数据呢？”

“恕我无法回答。”

“……好吧，”实际上这样的回答不就正说明客服是人类吗？莫禾心想，却也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那我能对你们的游戏提意见吗？”

破游戏真该被投诉，可身处游戏世界哪有这个机会，现在可终于有人能听他抱怨了。

客服过一会才回答：“可以。”

竟然可以？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首先，”莫禾吸了一口气，长时间的怨念冲上大脑，“你们怎么能把通关的玩家不由分说抓进游戏世界，好歹也要筛选一下性别吧？”

“……这确实是我们的问题。”

“发现抓错了人就要勇于承认错误，将错就错算怎么回事！？”

“……资源有限。”

莫禾一条一条控诉，不料客服认错态度良好，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补偿，但还是让莫禾有莫大的安慰感。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点开了这个游戏，”莫禾泄了气，抬起下巴看向天空。

晚霞褪去色彩，天色变为深深的铅灰，夜幕将临。莫禾的脸在昏暗的环境中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仍旧亮得明显，仿佛笼着稀薄的一层光晕，又像是浅淡的水光。

“刚进来还挺正常的，到前几天为止都还挺正常的，我是做错了什么啊要这么对我……”莫禾喃喃道，极为小声地自言自语，微弱到大抵在他身边飞舞的小飞虫也听不清。

但客服能听到。

对面的人静默一段时间，回应：“到前几天都是正常的吗？”

明知故问，莫禾心想。

不过他突然联想到系统被攻击的事情，顿时有了新的猜测，莫禾急于向客服求证：“难道是因为前几天系统就被攻击了，所以剧情才会出错？”

等了一会得到回复：“剧情并不受系统控制，所有走向都是玩家的决定造成的。”

莫禾：……

就是说他咎由自取是吧。

差评！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差评！

天黑了。

莫禾站起身往外走，一边问：“陈旭言是真忘了我了，自己去学校了是吗？”

“他刚刚回来了，你抱怨得太欢没注意。”

“……行吧。”

莫禾回头看了看，果然房子里窗户上有灯影。

“没想到他也会有翘课的一天啊。”

放在往常莫禾可能会叫上陈旭言一起去学校，不过今天……

算了，还是明天再见他吧。

走过转弯撞上一个人。

抬头是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袖口松松挽起，撞了人也毫无道歉的意思，站没站相，不主动让路，还好整以暇靠上了墙壁。

什么毛病？

视线继续往上，下一秒就看到对方的脸，莫禾顿时不再觉得奇怪。

“你怎么在这？”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