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忐忑,紧张道,“为、为何……”说完这句话有些懊恼,她咬了咬唇。
宴玖沉默。
他喜欢男人,从来没想过娶妻生子,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血脉,也不想去伤害一个无辜女子。
但是他阴差阳错的娶了沈琼华,误她一生,又被迫有了孩子,尽管一切都是并非本意,但他做不到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的爱意可以被辜负,也不应该被辜负,他曾经执念于季承鄞,落得一个遍体鳞伤,沈琼华之于他就是另一个自己。
他给过沈琼华重新选择的机会,和离另寻良缘,或者归回沈家。
沈琼华依然决意要同他继续做夫妻,哪怕明知他不爱她。
宴玖不禁在想,她究竟看中了自己什么?满京城的好儿郎多了去,怎偏偏看中了他这个混不痞的。
真是傻得可怜又可恨。
他已决定好好待她,就不会三心二意,宴玖不信自己,在权利与美色之间,或许一年两年能够坚守本心,三年四年呢?他会不会变得连自己都忘了本来的面目?
他不想赌人心,也赌不起。
正如自己曾经爱季承鄞爱到放弃一切,现在都可以面不改色的算计他。
最后宴玖也只是淡淡道,“我不喜欢,仅此而已。”
沈琼华怎会看不出这是宴玖的借口,但她不会再犯蠢去问为什么,她也不想去问个明白。
人生难得糊涂,什么都要问个清楚,未免活得太累。
她也不必勉强自己大度给宴玖安排别的女人,将他推到其他人的怀里。
……
皇宫。
黑暗静寂的冷宫里突然来了访客。
宴宛一身狼狈,她被一个穿戴华丽,容貌艳丽的女人粗暴的抓着头发,留着长长指甲的手高高落下,重力的打在脸上,指甲划破皮肤,留下红痕。
“贱人!”
宴宛被宫女粗暴的架起来,穿戴华丽的女人眉眼戾气很重,扭曲了她的美貌。
“你不是很得意吗?仗着身怀龙子就敢威胁我!现在还不是跪在我脚下!”
宴宛讥讽她,“你来就是为了折辱我?”
她的双颊被粗暴的捏住,女人一脸冷意,“看样子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多,还有胆子挑衅我!”她抬脚轻轻抵住宴宛的腹部,逐渐用力,“听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你猜本宫这一脚下去,它还能不能活。”
宴宛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惧和颤抖,强撑着镇定道,“你敢!你这是毒害皇子,我虽被打入冷宫,可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
“那又如何!”女人没让她说完,“你如今落在冷宫,无人照顾,就是不小心没了孩子,谁又能说什么!你以为我会让你母凭子贵,从冷宫里出去吗?你做梦!”
“你算个什么东西,捏着本宫的把柄处处压制。”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快意和傲慢,“我和你一同落入水中,这其中的缘由你以为陛下当真不知道?他只不过是想息事宁人罢了,只因为我身后是淮阳陈氏!你一个低贱的女人,也配与我争?!”
“你不过是现在得意,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你且看罢,待你一无所有时,你可还能这般得意!”
陈贵妃觉得宴宛可笑,她淮阳陈氏名门望族,簪缨世家,百年的根基,岂是一朝就能败完的?就是再过数百年,她陈氏依然是淮阳望族!
“那你就继续做梦吧!”臣贵妃说完,狠狠一脚踩下去,宴宛被死死捂着嘴巴,惨叫被堵在喉间,血迹从身下冒出,染红了衣杉。
当她被放开时,只能无力的卷缩着身子,身下血迹斑驳,发丝凌乱,只听闻一声饱含怨恨的诅咒,“陈瑶,你不得好死……”
陈瑶冷哼一声,视她如蝼蚁。
天上乌云遮月,似是风雨欲来。
宴宛如同破败的花,躺在污泥中。
不知何时天上下起小雨,噼里啪啦的打在她身上。
雨水洗干净她脸上的污泥,露出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孔,苍白的面容没有血色,嘴唇干燥起皮,她已经没了往日的金尊玉贵,腐败在烂潮中,凋落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