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陛下没什么吩咐,请容臣告退。”
“阿玖!”季承鄞叫住他,“别那么急着走,我们谈一谈。”
“陛下想谈什么,若是公事,臣自当为您分忧。”
“不谈公事。”季承鄞说,“难道我们之间除了公事就不能说别的了?”
宴玖几乎要反问,不然呢?我们还能说什么?
看着宴玖恭顺沉默的样子,季承鄞也不知该说什么话题,他们从前有说不完的话,就是吵架拌嘴很快就和好,从未冷战过如此之久。
上次哄宴玖没哄好,反倒被他说分开的那些话再次气到,口不择言说了混账话,季承鄞不是不后悔的,可是他身为皇帝高高在上太久了,肯底下身段哄人已经极为难得,宴玖没有接受,他如何还能继续哄第二次?于是忍不住威逼利诱,想把人逼回来,反而将人推得更远。
自他病一场,梦见那荒谬的求之不得后终于产生了危机,再顾不得自尊心。
左右不过是一个台阶,谁给不是给,何必非要逼他先低头?
宴玖没想到等了半天,等来季承鄞的一句话,“吾有万般不对,你竟也舍得与吾冷落那么久,连个笑脸都不给。”
这句话太暧昧,容不得宴玖不细想这其中的意思。
宴玖低眉顺目,打着官腔,“陛下说笑了,臣不敢放肆。”
季承鄞一把抓住他的手,“阿玖,不要这样与吾说话。我们不冷战了,吾知错,不该那样伤你,吾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吾都给你,好不好。”
“臣不懂陛下在说什么,若没有重要的事,臣就先告辞了。”宴玖想要挣脱,却被抓得更紧,“陛下,请放手。”
季承鄞不肯放开他,“阿玖,你要吾怎么做你才肯原谅?”
“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您没错,臣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陛下!”
宴玖油盐不进,季承鄞耐心告捷。
他冷下脸来,自有一股帝王威严和令人不适的压迫感。
季承鄞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气势却迫人,隐隐含着威胁,“阿玖,吾不想听你说那些胡话,你也不要再说那些让吾不开心的话。”他盯着宴玖,一字一句,霸道至极地宣布,“我们不会分开,你也不能离开我。”
宴玖心中一颤,他直觉这个时候不该惹怒对方,体内却有一股无名火燃烧着他的理智。
不想理会就不闻不问,想起来了就把他招来逗弄?!
季承鄞把他当成了什么了?!
宴玖理智上清醒,他不该再继续说下去,却控制不住自己,“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能如你所愿的陛下,也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行了,我可以,您当然也可以,甚至还能做得比臣更好。”
季承鄞猛地沉下脸,“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非要说这些话惹朕生气?”他气到连自称都变了。
“臣说的不对吗,陛下后宫如云,随便拉一个都是美人,陛下年轻气盛,后宫雨露都该均沾,何必把心思放在旁人身上。”
“闭嘴!”季承鄞怒喝他。
宴玖适时沉默,眼前的男人已经倾临暴怒边缘,他不该火上浇油。
季承鄞咬牙,“后宫雨露均沾?当初我碰他们一下,你都要闹一场,你现在却要我去宠幸她们?!”
他感到愤怒和不可置信。
宴玖低头不语。
季承鄞心头终于好受一些,他确信宴玖不想自己去碰那些女人,却又非要这人亲口说出来,“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你确定要让我去碰她们?你舍得?”
他等着宴玖的妥协。
“陛下想宠爱谁,臣不敢置言。”
“你不敢?这世界上还有你宴玖不敢的事吗?”
“臣只是个凡夫俗子,自然也有不敢之事。”
“……那就不要说那些混账话。”季承鄞缓和语气,刚靠近宴玖,宴玖就后退了两步。
那是一个臣子对君王应该有的距离。
季承鄞冷眼看着他。宴玖低头垂眸不语。
殿内静寂无比,唯有呼吸可闻,有什么,瞬间崩裂。
突然,一声巨响。
守在门外的中保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正要推门而入,动作一顿,他神色犹豫不决,最后无声的抬手,示意周遭的宫人退后,他自己也远离了殿门口。
殿内,宴玖被抵在柱子上,君王将他双手禁锢在头顶,下身卡进他双腿之间,限制他的行动。
“放开!”
季承鄞恨不得撕了他,“跑?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不让碰,你身上有哪里是我不能碰的!”
宴玖表情充满屈辱和不堪,要不是顾虑着季承鄞的身份,不敢动手伤他,否则他绝不会落下风。
“臣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陛下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臣!”
“放过你?”季承鄞怒极反笑,“你是想说你有妻有子,想让我不要再与你纠缠不清?”
“……”宴玖虽没说话,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