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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2 / 2)

不是,找不到类似的虫子能对上。

年轻一辈的看不出什么来,年纪大点的又眼神不大好,唯有一个中年男人被众人寄予厚望。

季承鄞喝了一碗雪莲水,减去嘴里的苦味,一边问道,“此为何物?”

围观人群齐刷刷地盯着中年男人,希望他说点什么,给君王回个话。这年轻和不年轻的,都是太医院数一数二的医术精湛之辈,各有所长,此刻他们却对那黑乎乎的玩意答不上半句话,简直耻辱。

被君王问话,以及同僚们热切的目光盯着,中年男人顿感压力巨大,汗津津的开口,“陛下最近可时常感到精神不济,容易困乏,易燥易怒……”

近身伺候的中保在一边点头,“都对上了。”

为君者阴晴不定很正常,但他跟了那么多年,侍奉君王很有心得,察言观色更是本能,轻易不会犯错。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陛下时常因为一点小事发脾气,甚至对他几次冷脸。

他还以为是因为和宴候赌气才那样,仔细想来好像也不全是因为宴候。

中年男人沉思片刻,“陛下此症到是与臣从前见过的一个病历十分相似,只是略有不同,臣不敢轻易妄言。”

话音刚落,身旁就有人道,“哦?秦太医不妨仔细说来,看看我等是否也熟知一二?”

秦太医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臣还未入宫时,做过一段时间的游医,遇到过一个人,初见时此人才华出众,又善于交际,对医术十分感兴趣,臣便与他有所往来,本以为是个才学之士,不想却有隐疾,那人病状与陛下有些相似。”

秦太医说到这里,有些紧张,“容易情绪失控,又无法自制,患有头疾和心疾。”

“臣见那小友如此痛苦,病症又复杂,便一时好奇,决定留下来为他治病,可是多少药材下去,再加上施针也不见效果。”

秦太医说到这里,有些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皇帝没叫停,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那小友病发时,连人也认不得,就是亲友靠近,也是一脸厌恶,最后妻离子散,父母双亡,他也郁郁而终,他的尸体还是臣为他收敛的,入葬时,他胸膛处似有活物要破体而出,臣当时觉得奇怪,便划破了他的皮肤,跳出来的,就是此物。

君王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所有人齐刷刷地低头,不敢直视君王。

冰冷的声音响起,“继续。”

“臣当时经验向浅,没有多想,只是陛下的症状过于相似,臣这才起疑,若那小友不是因病疾而情绪狂躁,六亲不认……那便是因为这等非常之物,能毁人心智。”

整个内殿的气氛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太医们齐齐跪地,不敢抬头,心中惊骇、恐惧无比。

毁人心智,心肠如此歹毒,是谁要谋害皇帝!

这件事情无论罪魁祸首是谁,终将会连累到他们!

因为他们每个月都会轮流给陛下请一次平安脉,竟是谁也没有看出来陛下身体有恙!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冷汗连连,惊惧颤抖,甚至已经有人面露绝望。

季承鄞坐在那里,久久无言。

如果他这些日子以来日夜不得安宁,梦见的那些过往——都是旁人的暗示和算计……

那真是好胆量。

季承鄞无意间释放出来的君王威仪吓得所有人瑟瑟发抖。

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季承鄞平静地开口,“都退下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朕提醒?”

以为陛下会大发雷霆,没想到逃过一劫的太医们诚惶诚恐,“臣等明白。”

他们走后,中保疑惑道,“陛下为何不彻查到底?”

季承鄞抬手扶额,遮挡了他的表情,“急什么,背后算计朕的人是谁,朕根本不在乎,姑且让他得意一时又如何,朕要慢慢地……”玩死他。

看猎物洋洋得意时,再一击必杀,那才有趣。

中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宴玖那边,怎么样了?”

君王突然问话,中保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怎么样?不是您不让上报了吗?

君王之爱真的变幻无常,喜爱时,千好万好,不喜欢了,连跟宴玖有关的一切都厌恶无比。

帝王寝宫里经常服侍宴玖的那几个小内监都被打发进那宫里最下等低贱的地方干着脏活累活。

谁也没敢在君王目前提到跟宴玖有关的一切,连名字都是忌讳。

原本中保还想努力撮合一下这对君臣重归于好,最后挨了一顿板子,再不敢擅作主张,影卫也没有再监视侯府。

他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君王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中保连忙低头,苦哈哈道,“奴这就去。”

真是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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