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被家仆护着在人群里穿梭,朝她这边来。
沈琼华喜出望外,“母亲!”
母女两见面有说不完的话,沈琼华决定回娘家一趟,晚些再回去。于是立刻有小厮回侯府报信。
侯府。
“夫人半路遇见了老夫人,晚上才回来。”
宴玖刚下朝回来,听了这话点点头,“你过一会准备马车,我晚上过去接她。”
小厮愣了下,连忙道,“是。”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妻子临时回娘家不与丈夫商量的?更奇怪的是他们侯爷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宴玖不知道旁人的心思,只是回个娘家,其他人怎么想,他不知道,至少他觉得这很正常。
换下一身朝服去书房,继续批阅公文,444在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鼾声如雷。
也不知道这小小的身体怎么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宴玖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候还会撸一把它起伏的小肚皮。
直到天色渐晚,他扭动僵硬的脖颈,活络筋骨,准备出门去接沈琼华。
世家权贵住的地方大都隔的不远,不差钱的都是靠近皇城中心,再远一点就是隔了几条街而已。
宴玖很快就到了沈府,等了没多久,沈琼华就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黑的错觉,沈琼华的笑容有点勉强。
他只当自己看错了,第二天发现不是错觉。
平时两个人吃饭,也会说些家常话,沈琼华今天意外的沉默。
宴玖不明所以,问道,“你可是身子不适?”
沈琼华摇头。
“饭菜不合胃口?”
沈琼华还是摇头。
宴玖不擅长哄女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得有些无措。
根据前世那铺天盖地花样百出的哄人小妙招,他选择了万年不变的——送礼大法。
结果失败。
他在官衙里吃不香睡不好,虽然沈琼华还是会派人照顾他的生活琐事,可是用心和敷衍还是有很大区别。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是心情不好,一天两天可以理解,但是连续好几天都这样,那就有问题了。
而这一切都是她从沈家回来后就开始沉默寡言,连笑容都很勉强。
宴玖打算今天找个机会跟沈琼华聊一聊。
一到时间就卡点下衙,回侯府,直奔沈琼华的住所。
他们是分房睡的,并不在一块。
一进小院就发现不大对劲,宴玖脸色微冷,加快了脚步,立刻有人拦住他,“侯爷,请止步。”
“滚开!”
“陛下在里面……还请侯爷莫要擅闯。”
“笑话,本候看自己妻子,就是君王也管不着,让开!”
宴玖推开拦路的侍卫,推开房门,入眼的却是让他惊骇的一幕。
沈琼华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中保的手指搭在沈琼华的脖颈上,季承鄞站在一旁,神情意外的惊讶,“你怎么……”
话未说完,他就被宴玖粗暴的一把推开,连带着中保被他踢在一边。
“……”季承鄞被蛮力推开,不可置信的看着宴玖直奔沈琼华而去。
“琼华?华儿——!”宴玖不敢动作太大,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华儿你怎么样?”
沈琼华脸色苍白,意识不清,宴玖只能咬牙将她抱起,看也不看季承鄞一眼,只朝外喊,“来人,叫大夫!”
中保快吓哭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陛、陛下。”
季承鄞背对着中保,他看不见君王森冷的目光和扭曲的面孔。
那是极力克制的结果。
他不会看错,宴玖对沈琼华……!
他不敢去想那个结果,他接受不了,也不允许。
到底是低估了那个女人的手段,她蛊惑了宴玖!
季承鄞不知道自己眼里已经充满了铺天盖地的毁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