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着祥瑞的神兽,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宴玖眉头微皱,换作以前他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干嘛要把好东西往外推。
但是现在,他并不想承这份情。
“陛下送的礼,过于贵重了,不太合适。”
季承鄞淡淡道,“侯府嫡出的公子,当配良玉,哪里不合适,吾是给他的,又不是给你,推什么。”
奶娘很快就抱孩子下去,宴玖只好说,“那臣就多谢陛下赏赐。”
季承鄞问,“可起了名?“
宴玖点头,“起名为安。”宴安,因为出生就不顺,以后身子骨也不好,安字取平安顺逐之意。
季承鄞有些意外,“……平庸了些。”不少孩子出生,都被寄以厚望,长辈取名都喜欢取有远大志向的名字,希望孩子能和他们期盼的那样,功成名就,带领家族走上另一个巅峰。
宴玖就一个“安”字,真是再平庸简单不过。
宴玖笑笑,“平凡没什么不好。”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来之不易,什么出人头地,前途似锦,这些宴玖都不在意,更何况他已经打下如此家业,只要不作死,一生荣华享之不尽,何必盼他去经历人生苦楚,只要平安顺遂就已经是他和沈琼华的期盼。
季承鄞看着宴玖的笑容,有些恍惚。
他好像,很久没有看见宴玖对他那么笑过,很多时候都是客气和疏离或者嘲讽、冷笑。
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还是很久以前。
他看起来很开心,却不是因为他而笑的,
季承鄞的目光太有侵略性,宴玖很快就收敛了笑意。
季承鄞见他又开始防备自己,目光一沉,“怎么不笑了。”
宴玖眼眸低垂,亲自给季承鄞沏茶,“臣新得的碧螺春,虽然比不上宫里,到也不错,陛下尝尝。”
季承鄞用手中的折扇抬起他的下颚,连自称都变了,“朕要你抬头,看着朕说话。”
宴玖拂开他抵住自己下巴的扇子,看着君王说,“陛下亲自来道贺,是平儿的福气,臣感激不尽,自是欢喜。”
“欢喜?既是欢喜,怎不见你笑呢?”
就你屁事多。
宴玖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缓缓的勾起一个笑容。
季承鄞毫不客气的点评,“虚假。”
宴玖嘴角立刻落下,心道季承鄞蹬鼻子上脸,大好的日子作什么作。
“陛下,臣来时忘了吩咐下人,得去外边看看,做些安排,可否容臣离开片刻?”
“去吧。”季承鄞直到他今天忙。
宴玖连忙离开,没走两步就遇见匆忙而来的沈琼华。
她今日盛装打扮,明眸皓齿,贵气逼人,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
大约是忙乱或者急了些,脸上有几许薄汗。
“怎的那么急,可是忙不过来?我正要去派人帮你。”
沈琼华瞧瞧看了一眼他身后,低声道,“妾身听说陛下来了,你,你这边可还行?”
她怕宴玖不懂后宅之事,家里不是外边的酒楼,可以将就些。
宴玖自然而然的给她擦汗,“急什么,不碍事……前面可还好?”
“还好,没出什么事,大姐姐帮忙了。”沈琼华被他这么冷淡的一句气得轻轻抬手打他,“你怎可如此怠慢陛下,不成,妾身得亲自张罗,你快回屋去招待陛下,妾身去去就回。”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宴玖无奈的回去。
一进门就对上季承鄞冰冷目光。
宴玖脚步一顿,手中的丝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还是收进怀里。
季承鄞目光落在他手上,冷笑一声,“怎么,舍不得丢,还想留着不成。”
宴玖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丢不丢是臣的私事。”
季承鄞腮帮子紧紧咬合。
一个男人收藏给女子擦汗的丝巾,意味着什么,宴玖不可能不知道。
他是故意的。
“你非要这样同朕说话?!”
宴玖无语,他说什么了?
“陛下还是喝杯茶冷静冷静罢……砰!”
转眼间他被季承鄞抵在门房上,宴玖大惊失色,忙要推开他,“你干什么,你疯了……!”
季承鄞眼神森冷,“你很怕?”他勾起凉薄的笑容,“怕什么呢?从前怎不见你如此惊慌……你怕那个女人看见?”
宴玖怕他发疯,低声吼道,“放开!”再过不久,沈琼华还会再来。
他不敢去想那个画面,气得风度全无,“你给我放开……!”
季承鄞看出他的惊慌失措,报复一般低头吻他,宴玖刚要狠心咬下去,季承鄞连忙退出,躲过一劫。
“别动!乖乖配合,朕会放开你,你若是不配合,那朕就不保证还会做什么。”
宴玖咬牙切齿,“你威胁我。”
“这算威胁吗?你很在意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