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回房间的时候,秦念正在他一排书架前低头看书,连他进来都没有注意,沈时就站在门口看了几分钟。
安安静静又喜欢看书的小姑娘,总归是可爱的。
可爱。
他好像从来没用过这个词去形容这个世间的任何事物。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理解的句子,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始终停留在一个位置,书也没有翻页。
沈时走到她身旁,看了一眼,是关于虐恋成因论述的某一部分。
“受虐者认为,自己在得到被禁止的性快乐之后,应当受到痛苦的惩罚,或者是事先付出受惩罚的代价,然后才可以期望得到性快感。”
虐恋成因里提到,虐恋来源于性行为本身的负罪感,而受虐倾向有消除负罪感的功能。
秦念在这里顿住。
沈时见她始终停在这里,忍不住开口问她:“是在认同负罪感这种说法?”
她看着书摇了摇头:“如果负罪感可以通过鞭打而轻易消除,那也可能算不上真正的负罪感。”
“所以经过这两天,心里的负罪感反而更多了?”
秦念想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不知道,还没来得及想。”
她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这话背后隐藏的意味,她一直都在被调教,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情去想这些?
沈时倒是自然:“在受虐倾向中,超我是扭曲的,它是一种过分严厉的超我,任何背离传统意义上正确的事情在你这里都会成为一种需要被惩罚的错误。受虐欲也好,欲望也好,它是你永久性的特征,也是你获得快乐的一种方式,没有人有权利指责你获取快乐。”
秦念仰头看他,眉眼里充满疑惑:“可这也是负罪感不是吗?”
“那你快乐吗?”
问话是沈时脱口而出的,当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便暗中有了期待也有了答案,两人都没再说话,在书架前一低一仰,对视了一会儿。
沈时抬手抽走了她手里的书:“关于社会学的问题,又涉及到心理是最难以解答的,每个人的心理成因千差万别,书里的论点,只是提供一种参照可能,并不能将人整齐地归类,所以,”他把书放回书架上,“不必找出一个能解释你自己的论点,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受虐成因的一种解释,独立存在,没有雷同。”
秦念下意识地捏了捏T恤的底边:“那……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沈时看着她下垂的睫毛在脸上映出的影子:“嗯”
“我回答你上次的伤半个月才好,你为什么打我?明明……”
明明一开始是在给她按揉的……
“半个月才好,说明你自己护理得并不好,这中间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念疑惑抬头,明明是这个人说他们是陌生人的,也是他说惩罚之后没有关心的,怎么又来怪她?真是好不讲理。
“我虽然说了要做陌生人,但伤害是我造成的,你有权利向我索要补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任何时候都可以。”
秦念心里绕来绕去,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上一次说他们只能是陌生人,这一次又说随时可以索要补偿,干脆不再想了。
“那借你的书看,可以作为补偿吗?”
沈时点头:“可以。”
秦念又想去拿书,却被他制止:“今天不可以了,上点药,好好休息,明天再看。”
“那……我自己上药……可以么?”
“你说呢?”
是明显的拒绝,沈时看他一眼转身走到床边示意她趴上去,这个时候秦念发现,虽然两人做过那么多大尺度的事情,但是现在竟然完全不想再经历一遍,就连上药这种原本觉得亲密温暖的事情,也不想经历,只想自己看会书再睡觉就好了,肿屁股就算不理它,它自己也会好的。
沈时看着她低头站在自己面前捏着衣服底边,满脸通红,迟迟不肯趴上床忍不住换了命令的口吻:“才过去了几个小时,屁股不疼了?”
言下之意是,脱离了调教和惩罚的语境,就不听话了?
秦念这才慢吞吞爬到床上去,胸部接触床垫那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内衣,他就没给她!
那刚刚岂不是一直被看着?
想到这里,她把自己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又拿胳膊把自己脑袋圈起来。
又装鸵鸟。
沈时心道。
“饭前刚刚跟你说了不许闷着自己。”
鸵鸟没动,沈时屈起右手食指,在她后脑勺敲了一记。
“唔……”秦念红着脸抬头,但还是背对了他。
沈时掀开T恤底边,放到腰际,棉质内裤已经不能将她肿胀的臀肉完整包裹起来,青紫红肿,还敢跟他说自己上药。
叹了口气,小心地捏住内裤边缘从她身上揭下来,沈时皱了眉,开始怀疑自己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原来清醒的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