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浪的柔和绵延,美得一塌糊涂:“那就让佛祖看清楚一点。”
说罢又低头吻下去,吃过烤芋头的两个人,嘴里全是芋头的香气,连舌尖的缠绕都粘粘糯糯,明明嫌他不正经,可是真的吻上去了又难舍难分。
他也那样软,舌面紧紧相贴又互相吸吮,柔软的舌头不由分说地侵占着她还残留香甜气息的口腔,又被他吸吮着舌头和嘴唇,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到处都被他占有。
是不讲道理、不顾一切的亲吻,再如何丰富的语言也无法代替亲吻表达人的欢喜与情欲,被亲吻时那种被侵占着标记所属的感受让人确信自己是被拥有也被爱着的。这种肌肤之亲所能传递的温暖与心意,总是让人深感妥帖和安全。
秦念往他怀里缩了缩,捉住他大衣一侧的领子,与他贴得更紧,沈时感觉到她的小动作,也收紧了胳膊,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他怀里那样安全,好像躲进去,不管外面再如何风雨交加,她都听不见,随时都能抬头跟他笑一笑。
可是又舍不得起他来,她也要做个坚韧的人啊,和他站在一处,不相上下,像是棋逢对手,行至穷途时仍能相视一笑那般坦然。
总之她就是贪心,这人外在的清冷和内里的火热,她都想要。
她回应着他的动作,亲吻的间隙里缓口气也学着他的样子含住他的嘴唇吸了吸,即刻换来他略带凶残的啃咬,从嘴唇到舌尖,无一不被他碾过,每一处都被制得服服帖帖,最终软在他怀里。
这个冬天的天气虽然冷了些,但阳光总是好的,正午的太阳照进来,两人守在炉火边相拥亲吻,只听得炉火哔剥和远处松涛。屋后是山,面前是佛,寺庙与山终年相靠静默相处,韦驮穷尽一生护守佛法采露煎茶,怀里这个他走过半生遇见的人啊,他想一直这样守着她,带她一点一点往前走,避开人世的风雪蹉跎。
沈时心里阵阵酸软,愿殿前神佛也能记住这个跟他在佛前胡闹的小女孩,护她一世周全。
亲吻许久,沈时终于肯放开她,他盘腿将她置于膝间抱着,低头看她被亲得满脸通红,连耳朵尖儿和脖子都跟着红起来,他打趣道:“亲我的时候不怕佛祖怪罪了?”
因着刚刚那个吻,他低沉的嗓音里还带着未曾抽离的情欲,听得秦念心尖儿都跟着酥痒颤抖起来,抿了抿嘴唇不理他,挣扎着要起来。
“不要胡闹啦……”
沈时终于松开手,让她坐回蒲团。亲了这么久,她嘴唇红得娇嫩,脸上也烫起来,却又止不住地偷偷抿嘴笑,沈时看着她这样羞羞怯怯的样子,颇觉得可爱又好笑。
他也笑着给她再剥一个芋头递过去,又笑着给她擦掉嘴角的糖渣,再笑着给自己剥一个。
秦念咬一口低下头去,声音又软又黏,脸上红得滴血:“沈先生不要笑啦!”
沈时忍不住,干脆笑出声来,惹得她羞恼地抬头瞪着他,一双眼睛湿乎乎地闪着光。
秦念看他笑得有些赖皮,又看看外面没人,那尊佛像还是那样威严地立着瞧着他们。
方才亲吻,定是被看了去。
秦念懊恼地连喊罪过:“我们这是大逆不道!”
沈时看了看,笑道:“他护的是佛法,又不是芋头。”
“哎呀,我不是说芋头!”
沈时笑笑,又一本正经地瞧着她:“你也不是佛法,再说这回我又没偷没抢,你情我愿的事,佛祖嘛,慈悲为怀,不会怪罪的。”
“您这是强词夺理!”
“我这是宽宏大量。”
秦念让他的恬不知耻噎住,这人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
“嗯?怎么了?刚刚不愿意?”沈时故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还亲了我这么久?”
沈时故作懵然地调戏她,唬得秦念去堵住他的嘴:“您不要再说啦!”
沈时顺势搂过她的腰,又把人抱进怀里,笑道:“不说了,好好吃饭。”
秦念气呼呼地转过身背对着他,沈时也不恼,把她往怀里捞了捞,贴在胸前喂她吃芋头。
过了中午用饭的时间,人声渐渐稀少,响起密麻的诵经声和木鱼声,秦念靠着他看向屋后的半面山坡,顿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安稳来,连思绪也慢慢放空,舒坦得像只晒太阳的猫,在他怀里蹭了蹭。
“主人。”
沈时一愣:“嗯?”
“等春天了,这里是不是很好看?”
“嗯……应该比现在好看。”
“那你带我来看。”
沈时勾起嘴唇,摸摸她的脸:“好。”
“咳咳……”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咳嗽,怀里的小猫受了惊,赶忙从沈时怀里起身,抬眼看见门外一名老者正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