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沈时就后悔,床上的人微微发抖不敢看他,沈时气自己口是心非,面上更是沉得厉害。
莫名想起琥珀里那朵残了一瓣的小花,前几天他下手那样狠,大概也把她的心摧残了一瓣去。
可是很多情绪在见到她的时候又会愈演愈烈,尤其是看她颤动的睫毛,胆怯的眼神,他的施虐欲不合时宜地出现。
“秦念。”他声音有些哑,施虐欲和保护欲纠缠不清,又因为舍不得她即将离开而生出情动的欲念来。
怎么会这样?
他闭了闭眼,呼吸有些不稳,幸好刚刚关了灯,否则他可能真的没办法直视她的双眼。
秦念抬眼看他,在黑夜的光里,所有的话语都被隐去,静默的书房里,只剩下两人暧昧不清的呼吸声。
这几天,除了他打她的时候训过她,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所有的情绪和欲望都被压制在即将崩断的理智之下,时间一久,那些最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可是那些情绪却日渐汹涌。
感情一旦生根,便再也无法拔除。
秦念心里有些哽咽,她受过他最严厉的惩罚,听过他最不留情面的训斥,她也曾痛到骨子里,却在即将离开他的时候这样不舍,甚至怀念他曾在她身上制造的种种痛楚。
她的确没办法再抱着平常心和他相处了,她没办法再哄骗自己只做他的Sub,她有欲望,也有向往,她无法忘记他们之间的每一次惩罚和调教,更没办法忘记他的指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细微感受。
被承认、被掌控、被绑缚的那种安全感和归属感让她像上了瘾一般地想要依赖他,可她不敢打破他“不许爱”的规矩,她怕自己一旦打破,就连靠近他的机会都被自己葬送,她宁愿忍着自己那些向往,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和他在一起,可以亲吻,可以拥抱,可以做尽一切疯狂的性事,哪怕唯独不做爱。
可是这次的事情让她真正为自己的人格感到耻辱,又为自己的身份忧心,她不配站在他身边,更不配跟他谈爱。
她想爱,又忍住爱,只好向后撤回半步,与他拉开距离,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秦念感受到他身上浅浅的松柏香气,那一刻有些意乱神迷,竟生出一种即将永别的心痛来。
“主人……”她下意识地唤他,像是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她眼前。
沈时在黑夜里皱眉,更近地靠近她的面颊,感受到她轻浅微弱的小小呼吸扑在自己脸上,像是小奶猫爪子上的细腻绒毛,伸手托住她的后颈,气息开始不稳:“叫我什么?”
他的气息迎面而来,秦念感觉到心里的不舍在这一刻炸开,眼泪瞬间涌上来,那些哽在胸口处的话,似乎要冲出来。
“主……主人……唔……”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沈时蛮横地亲了下去。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委屈又隐忍,唤醒沈时身体里蛰伏已久的欲望。
从一开始,他就会对她的声音动情,她颤抖着喊他一声主人,便能让他丢盔弃甲。
在黑夜里,在即将分别以前,他对她的欲望又不讲道理地铺天盖地而来,没有缘由,更没有理智。
性与爱都没有理智,只因为是她,便能将他的欲望引燃,烧成漫天大火。
舌尖互相缠绕,秦念也难得用力地回应他,像是末日前的最后一个吻,极致的纠缠间唤醒两个人难以自拔的渴望。
她柔软的小舌像是急切地去寻找他,每一次笨拙稚嫩的舔舐都让他的呼吸粗重,用舌头勾住不够,舔她的唇舌也不够,要将她的小舌头含进自己嘴里再狠狠地吸住她,要啃咬肆虐,要让她痛,还要让她无法反抗地爱上这个痛,更离不开这个痛,要让她在痛里跟他寻欢,做一场爱,要把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身下,承受自己所有的欲望和暴虐的蹂躏。
他的爱里总是裹挟着残忍的冲动,剔除不掉,也分不开,又尤其是对秦念,他永远无法清醒。
他们紧紧相缠,他含住她的嘴唇狠狠地吸住,又感觉到她艰难地伸出舌头要与他交合,竟意外地诱惑出他身下一阵火热。
紧接着,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路抚摸至他的喉结,她滑过的地方瞬间烧起来起来点燃心火,沈时捉住她的手腕,声音粗哑:“你要干什么?”
他的气息扑过来,灼热滚烫,秦念被他烫得血流加快,连呼吸也更加急促:“主人……主人……”
“说出来。”沈时看出她眼底的欲望,试图让她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可是秦念却又死死咬住嘴唇,眼里泛起水光。
她在抗拒。
她把想说的话都死死压住,哪怕已经是这种情动难耐的时刻,她也仍然不肯松口。
她不能告诉他她不想走,也不能说自己不想离开他,动情时刻的感受被欲望支配着,若是说出口,许多事情就再也回不到过去,还不如就这样算一笔糊涂账,只要从来没有说出口,他们就都还有余地。
沈时盯住她的双眼,直到她流出泪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