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亲就亲嘛,怎么还问!
秦念屈腿坐在床上,沈时站在她面前挡住灯光,整个人罩在一圈柔和的光晕下,像是周身都在发光。他又穿着绵软的菘蓝色家居服,整个人温暖得不像话。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来,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你的男朋友想申请晚安吻怎么办?”
秦念被他羞得快哭了,哪有这么谈恋爱的,连亲亲都要问呐?!明知道她不好意思说,还问!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你再问,我就不给亲……唔……”
话没说完,那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亲上来,轻巧地含住她的下片嘴唇,小心地啃啮几下,又伸进去勾住她微微颤动的小舌,舌面相贴,进而缠绕吸吮,柔软互相探寻,分布在舌面的无数个叶状乳头被舔舐得活跃起来,敏感的神经已经颤若蝉翼,连带着整个身体里微小的神经元也开始蠢蠢欲动,激荡着肉身里安静的血流四面奔腾,打通了每一个关窍,软下去,又活泼起来。
他托住秦念的脖颈和脊背,将她稳稳控在自己怀里。秦念小心地缩着,背抵着他结实的小臂,才能承受住这样一次热烈的亲吻。
唇舌的舔舐纠缠已经让她无力再做他想,犹如一片飘摇的花瓣,落在仙人指腹,被轻轻一捻,花露汁水,全都跟着泛滥,碰瓷儿似的做仙人的业障,染湿他一身仙风袍,毁他一世修行,无骨花瓣落下,指腹上仍残有花色,刺进他血脉,化作心头血肉,此后一动一念,皆是入心蚀骨。
人类在产生语言之前,大约都是用肢体表达意愿,远古的语言里,难以写出我爱你这样热烈而直白的话。心乎爱矣,遐不谓矣。然思之情切,总有藏不住的时候,只有将最脆弱柔软的部分交付出去,以表诚意。
这是人之初的浪漫和信任,胜过后天造就的任何词汇。
良久。
他们终于分开,额头相抵。
沈时捧着她的脸,细细摩挲,两人静默羞涩地平缓激动的呼吸。
秦念感觉到嘴里一点清淡的香气,和以往不太一样,呼吸平稳一些后,压制着气息问道:“你是……涂唇膏了吗?”
“嗯。”
她一愣,转而用力抿嘴憋笑,她实在想象不出来,一本正经的沈先生,是怎么对着镜子给自己涂唇膏的。
岂不是……很好笑……
“笑什么?”
“啊…没…没什么……”说着没什么,连眼睛都不自觉地弯起来。
“这个味道喜欢吗?”
“啊?”
“我用的樱花味的,喜欢吗?”
秦念眨眨眼,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迟钝地回答:“啊……还……行……”
“那下次再换一个。”
“啊?”
她已经呆住,搞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
“你今天用的蜂蜜味的,我也涂一种,这样我们能尝到两个味道,而且和我接吻,应该也不会很单调。”
额…嗯……沈先生,你这样……些许幼稚了昂……
秦念捂脸笑嗔:“你很幼稚啊沈先生。”
他捏了捏她的后颈:“这样幼稚的乐趣,我想多要一些。”
说罢又亲亲。
再次分开后,秦念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熟透了,沈时也还是不走。
“要睡了。”
“那就……就睡啊……”
“要抱吗?”
“要。”
秦念环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腰腹处,跟他道了句晚安。
他搂着她亲了亲松散的发顶:“做不到”
“嗯?”
“我是说,我安不了。一夜太久,有些想你。”
脸上瞬间着火似的烫起来,秦念推推他:“哎呀,你走你走……”
能这样爱一个人,体会这种单纯得有些傻的恋爱,他们等了很久很久,但终归是天遂人愿,他们会一直爱,也好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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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住在一起,虽然和五年前差不多,可终归还是不太一样。
比如清晨打开卫生间的门,一人门里一人门外,一人清醒,发梢裹着水珠含笑垂眸看人;一人朦胧,睫毛上还带着昨夜的困倦撞在清晨的松柏香气里。
又一人笑着要早安吻,一人红着脸关上门,脸都被烫熟。
原来,恋爱,会是这样的呀……
秦念照照镜子,每天的晚安吻,沈先生越来越过分,嘴唇在第二天早晨看起来好像还残存着前一天晚上的一丝红肿。
早晨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秦念突然想到:“我今天要去学校一趟,导师要讲内容,我再回宿舍把秋天的衣服带回来。”
某人伸手给她捻去唇边诱惑人的奶渍:“好,我送你去。”
秦念看他眸色有变,赶忙抬手胡乱地擦干净自己的嘴角:“我可以自己去,你去了还要等我。”
沈时收走她面前的餐具:“不要剥夺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