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沈时白天仍旧是去实验室,但还是坚持接送她去学校,许是天气冷,秦念也不再拒绝了,窝在副驾上裹着条毛毯,顶着个睡懵的脑袋像只小企鹅。
傍晚沈时在车里等她的时候收到James的消息:沈,这一批的绿绒蒿,有几株发芽了。
终于发芽了!
电话拨过去,沈时和James聊了几句,前两天他去实验室,那几粒种子还安安静静地看不出异样来,今天就已经发芽了!
那就离它们开花不远了,想来那个姑娘会喜欢。
刚挂了电话,扭头看见她和一群学生一起出来,手上竟然多了两支玫瑰,还是粉色的。
一路跑过来的时候,身后有个男生一直看着她。
等秦念上车,他警觉地盯着那两支玫瑰:“哪儿来的?”
“一个师弟送的,每个女生送了两支。”
“为什么送?”
秦念放下花,给自己系好安全带:“说是我们最近辛苦,又帮了他很多忙,表示谢意啦。”
沈时朝车窗外看过去,和秦念一起出来的女生,的确每个人手里都有两支,但是那个彬彬有礼的男生一边应付着和别人挥手,一边又不停地朝这边看。
刚刚秦念走过来的时候,他是一路目送过来的。
而他和秦念说话时的表情,又那么似曾相识。
就像当年的温禹。
这个傻姑娘感觉不出来,沈时却十分警惕,像一头狼,被人惦记了自己的小狼崽子。
“沈先生?”秦念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于是伸出小爪子戳戳他的侧脸,“男朋友?”
沈时这才回过头来。
“你咬那么紧干什么?”
干什么?想吃人!
小狼崽子又被人惦记了,她自己还不知道。
“他喜欢你?”虽是问句,可他却并不怀疑自己的这个推测。
秦念瞪大了眼睛瞧他:“沈先生,你是在胡言乱语吗?怎么可能所有男生看到我都会喜欢我啊。”
沈时一边启动车,一边问她:“当初温禹喜欢你,你是多久才知道的?”
被他问得一愣,秦念跟他打哈哈:“哎呀,他又不是温学长,他是小男孩,不会喜欢我的,你瞎吃什么飞醋。”说完戳戳他的胳膊,“男朋友,你这样表现好小气啊。”
沈时被她逗笑,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嗯,那不吃醋,吃你。”
“你……你……你好好开车!”
沈时看她一眼笑笑:“怎么又脸红?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撒谎可不是好姑娘。”
“你……你不许说了!你不让我瞎想,那你还乱说!我不喜欢你了!我今晚就去书房睡!”
沈时果断拒绝:“不行。”
“为什么?”
“书房里没有诱惑,禁欲也没有意义。”
居心叵测!两人天天晚上抱着睡,如果他不提什么禁欲不禁欲的倒是也还好,偏偏他提了,她就总是忍不住去想两人以前的种种画面,反倒是把她勾得湿漉漉,更何况,这人就在眼前,眼睛嘴唇和气息都在眼前,亲一会儿两个人就干柴烈火,明明他也忍得难受,可是竟然真的可以忍住,亲完她就只是抱抱睡了,她闹一闹还要被威胁打屁股。
天地良心!她要去书房睡,也不光是为了自己,再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两个人禁欲,这难道不是让人欲火焚身受剐刑吗?
算了,他没有良心!
秦念独自在副驾上气呼呼,车开出去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你要去哪里?我们不回家吗?”
“嗯,不回,老方今天生日,我们一起去。”
老方的小饭馆不在闹市,知道的人也不多,能在这种寡淡的地方吃饭的人,大多也不那么爱热闹。所以小饭馆虽常有人来,也不过就是在烟火气里多了些融于其中的人声,一点也不吵嚷。至于那些菜,是老方年轻的时候四处流浪,在不同的地方学来的,他并不精于厨艺,许是以前野惯了,做得那些菜里总有些别处尝不到的鲜味儿。
不过小饭馆里最引人注目的是进门就入眼的酒柜,满目琳琅,是来自各个国家的好酒,用老方自己的话说,就是,命可以拿走,但酒不行,哪天他要是死了,就把这些酒浇在自己身上一道火化了最好。
秦念以前就觉得老方是个很有故事也活得很洒脱的一个人,但从来都是万语隐于千滋百味,至死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