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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来一群大鹅你就吓跑了(1 / 3)

航班中转等了仨小时,加一起飞了一整天,终于在延州落地。

飞机滑行,隔着舷窗,穆芳生看见扑簌簌的雨点。

经济舱一排三张座,靠着过道还坐着个徐振。

由于某些不能言明的心虚,这一路上穆芳生都不敢跟屠钰有眼神接触,生怕被徐振看出点什么。

徐振还真看出来了,憋不住道:“哎我说,你俩总在一起行动,关系还没处熟吗?”

“……”

穆芳生微微一哂,心说我和那位差一点就负距离接触了,确实不怎么熟。

徐振当然不知道他想什么,看看穆芳生,又一脸知心大哥哥的表情转头看向屠钰:“我跟你说,你不用跟支队里某些人学,避瘟疫一样避着穆哥。我们穆哥人贼好,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么回事,再说了,就算是当初在他住的地儿搜出点……玩具,谁还没点小癖好,我还分期买手办回家被我媳妇啪啪拿拖鞋底儿抽呢!”

延州是徐振念大学的地方,他一到这儿就跟回主场了一样兴奋,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直到空姐提醒飞机已经停稳,终于闭嘴站起来拿行李去了。

刚下午五点,由于下雨的缘故,延州天黑得像七八点钟。

从南方边境城市水城一下子到了北方边境城市延州,多少觉出些新奇。

何况延州这个县级市地广人稀,无论站哪儿几乎都能看见四周围绕的大山,正值夏末时节,山上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都是些水城没有的品种。

延州鲜少高楼大厦,建筑物矮下来,显得天穹离人出奇地远。

接机的是延州市公安局警员,本来要先安排他们吃饭办入住,徐振带头推辞说要趁着派出所还没下班,先去问问大致情况。

“放心放心,我们接到上级通知,肯定配合水城的同事坚决完成任务!”这警员打着官腔,一拐弯把他们送到乌河派出所。

派出所教导员下月退休,说起话来慢悠悠的,说两句还得捧起保温杯吸溜一口。

“……要说张吉彬其实还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可能忽然想到张吉彬已经是在逃杀人犯,教导员赶紧坐端正了尴尬地赔笑,急忙撇清关系,“哦,张吉彬十四五岁就进城打工之后,我就再也没见着他。”

徐振:“还是未成年就进城打工?有厂子收?”

“那年代,零几年,都收,管不过来。”教导员沉吟片刻,又道,“张吉彬倔得再也没回,都是因为他妈路美娟后来找的那男的。其实那男的对他和他妈都挺好的,不知道为啥他俩关系不对付。”

穆芳生顺着往下问:“他继父是干什么的?”

“开车的。”教导员眯了眯眼,突然一拍大腿,“他那继父99年还撞死了人,当时是我处理的现场。”

“就是99年冬天,零下三十多度,他亲爹张子强大晚上在街边莫名其妙昏过去了,第二天找着人都冻硬了,死透透的了。”

“然后吧,刘健在99年因为交通肇事逃逸判了三年,出来立马就和寡妇路美娟结婚了。”他眼珠瞟几下,把最后那句没说出口的“说不定这俩人早就好上了”表达得惟妙惟肖。

徐振插话道:“怎么才判三年?”

“第二天来自首了,而且还给家属赔钱了,那收条我们这儿还存着,”教导员站起身,他屁股底下的折叠椅发出嘎吱一声,“等我给你们找找。”

他们本以为得等个好歹,没想到教导员十来分钟就从档案室走出来,手里抱着个蓝色塑料文件夹。

大概看明白他们的诧异,教导员主动解释道:“延州地方太小,常住人口才七十多万,一直太太平平的,二十年也没攒多下案子。”

文件夹打开,被塑料薄膜包裹着的纸张边角已经污黄,那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

“刘健于1999年2月3日19时左右,驾驶的牌照龙F61088汽车在乌河大桥由西向东行驶时,与突然由南向北横穿马路的行人发生碰撞,导致行人死亡,今家属方收到肇事方赔偿款五万元整。户口注销证明及火化证明等材料已交刘健。”

沉默片刻,穆芳生问:“我能拍给这复印件张照么?”

“随便拍随便拍!”

“张吉彬母亲是做什么的?”

“他妈一直是家庭主妇,年轻时候在家务农,现在没听说干啥。自从水城发协查,他家的电话线就一直监听着,除了催缴水电费的,连个电信诈骗的都不给她家打。”

该问的问了一个遍,走出派出所,市局警员接了个电话,客客气气面向穆芳生他们:“那我们先去酒店入住?王局已经定好饭店了,今晚咱们吃狗肉……”

穆芳生倏地抬头,直接了当道:“不好意思,我养狗。”

一句话把小警员怼得不知道说什么了,气氛冷下来,一旁的徐振赶紧打圆场:“我们这趟是来办案的,吃饭先不急,您替我们谢谢王局,但这次就不去了哈。”

上了警用吉普车,穆芳生开口:“刘健肇事那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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