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震惊朝野,先帝更是气到直接吐血,下了死命令去彻查,查来查去,发现确实是意外。
宫里的观赏湖旁边有一棵树,树上有一个鸟窝,谢初容那日路过,恰好看到有幼鸟坠落在地,便想将鸟放回窝里去。这种事他该交给侍卫做的,亦或者交给身边的小太监做,但偏偏那时候他身边没有人,他便自己去爬了树。
才下过雨,树干极滑,他失了手便坠了湖,等侍卫将他救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先帝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气到极点,便下令将当日值守的侍卫和他身边的太监宫女全部斩首,加起来共牵连近五百人,百官上奏求情,先帝气血攻心只是想要发泄,最后是谢初曦将那些人命都救了下来。
他道:“哥哥素日宽容待人,连只幼鸟都不忍伤害,父皇若为他斩杀这么多的人命,他便在天上,心又何安?”
谢初曦并没有其他本事,他文治武功都不行,琴棋书画也不精,但有一样旁人却比不上他。
他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亲近感,甚至是喜欢。
所以他即便是这样畸形古怪的身体,先帝也有那么多皇子公主,在太子之下,他最喜欢的还是谢初曦。
有了他一句劝,终于让先帝悬崖勒马,也挽救了那数百个侍卫太监宫女的性命。以至于一年之后的皇位争斗,除了镇安王的扶持之外,还有这些人在后面尽了力,才让最不可能的他坐上了龙椅,穿上了龙袍。
谢初曦还没回想完,门帘就一掀,他还以为是荣贵回来了,定睛一看,才发现站在马车前的人是崔迎潮。
两个人虽然几乎每日都会在朝堂上见到,但谢初曦又觉得跟没见过一样,毕竟崔迎潮连个正经眼神都懒得给他,每次同他说话,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他好生没趣。
此时见了他面无表情的脸,谢初曦就再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来自找没趣。但他还是先笑了一下,问道:“崔相忙完了么?”
崔迎潮直接道:“圣上有什么吩咐?”
看他一脸“有事说事没事别来打扰我”的表情,谢初曦的笑容就淡了几分,却多少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整个人往后缩了缩,让出一部分空间来,“你上来说。”
他觉得崔迎潮会拒绝,也预备了他的拒绝,但没想到崔相只顿了顿,竟真的走了上来。
他人长得清隽,是极有文人风骨的那种,即便是弯腰踏入,也别有一番气质。谢初曦觉得沈流光跟他长得相似,这样一对比,又觉得不那么像了,至少崔相的气质和气势,是现在的沈流光不能比的。
马车宽阔,容了两个男人也不显逼仄,谢初曦撩了帘子,见荣贵在外面候着,吩咐道:“朕跟崔相聊两句,你们远些地方候着。”在放下帘子之后,又露出笑容,带一点点讨好,伸手去拉崔迎潮的袖子。
他脾气向来就好,甚少生气,在崔迎潮面前更甚。
只要想到原本该属于自己的工作都被崔迎潮一肩子揽了过去,又累又苦日夜熬着,皇帝那原本就少的小性子愈发没有了。
崔迎潮没有躲开他的靠近,甚至等他坐在自己怀里,也没有推开他,最后也终于是松懈下来,一双手揽住他的腰身,带点无奈地看着他,“什么事?新晋探花郎没让你满意么?”
听他软了语调,谢初曦笑得更乖巧了些,仰着脸朝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道:“原来你知道。”
揽在他腰上的手指蜷了蜷,到底又松开了。谢初曦却将他抱得更紧了些,舌头往他的下巴上舔了一下,抱怨道:“你没剃须,好刺。”又露出一副被刺到痛了的表情,红软的舌探了出来,眼睛里也恰到好处地蒙上一层水雾,很委屈的样子,然后边吐着舌头边模糊地道:“你帮我吹吹……”
崔迎潮的视线落在他的红舌上,那里湿滑软嫩,看不出被刺痛了的样子,但他到底没忍住,低下了头,先往谢初曦的舌头上吹了一下,又张开口,将他的肉舌含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