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连忙告退。谢初曦见他走得极快，忍不住揉了揉额头，“朕今日可丢了脸。”又朝荣贵抱怨，“你怎么不拦着点朕？”

荣贵便笑，笑得颇为暧昧。谢初曦瞪他，“那可是朕的堂弟，又才那么大一点，朕可不是故意借着醉意要占他便宜的！”

荣贵敷衍地点头，“是，圣上当然没有那个意思。再说了，占便宜的也是世子才对，圣上要宠幸谁，谁还不感恩戴德？奴看世子也高兴得很，圣上不用放在心上。”

谢初曦有些急了，“朕真的没那个意思！”

“是是是……”

谢初曦气得脸颊都要鼓起来了，最终还是泄了气，“罢了，朕困了，要洗漱。”

荣贵道：“浴房已经准备好了。”

皇帝在皇宫里洗澡有专门的浴房，不过那也只是屋子里摆上浴桶，浴桶的尺寸更大些罢了。谢初曦以为这王府中也是，毕竟他十年前来过，也是那样沐浴的。却没想到，这一次的浴房，竟是一个极为宽大的浴室，而中间挖了一个浴池，池中放满了热水，水面上还飘着星星点点的花瓣。

水汽氤氲，让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屋子看起来愈发朦胧起来，谢初曦歪着头微微愣了愣，显得有些惊喜，“什么时候弄的浴池？”他其实想在皇宫里也弄来着，皇宫里曾经也有过，只是先朝太子谢初容被水淹死之后，宫里不仅将湖填了，连大面积的浴池也都被填了，先帝还禁止再用浴池，洗澡时浴桶的水也不可超过浴桶大小的一半，所以谢初曦即便喜欢，也没能在宫里重新建一个浴池。

荣贵轻轻笑道：“是王爷知晓圣上要来，提早叫人准备的。”

“哦，皇叔啊……”谢初曦呢喃了一声，话音刚落，就听到浴池里传来水声。谢初曦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两步，定睛看去，这才发现浴池中还有一个人。

那人正仰躺着靠在浴池边上，一头墨色长发倾泻，一大半都落入了水中，还有一些飘散在水面上。他双臂张开，露出麦色的肌肤，在肩膀的位置，即便距离隔得远，也能看清那里有一排牙印疤痕，颜色很浅，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留下的了。

谢初曦瞪大了眼睛，嘴唇一抖，“皇叔……”

谢让听到声音才缓缓转过头来，对上他惊慌的视线后，脸上慢慢掠开笑意。他长得好看，这笑便像花苞绽放一般，增添了十分春色，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更是艳丽。他眼睫纤长，上面还沾着水汽，水汽凝结成珠，眨动一下之后便滚落下来。

谢初曦看他笑，心里头更慌，嗓音都抖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谢让慵懒笑道：“这是本王的浴池，本王沐浴不来这，又该去哪？”

谢初曦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气恼了，“不说是给朕准备的吗？”他不敢多跟谢让对视，就想去责备荣贵，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了，连门都给带上了，此刻空空荡荡的浴室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谢初曦气得几乎要跺脚，一张脸胀得通红，但瞪着谢让的时候，又明显气势不足。

不像面对薛英或者其他的男人，有着天生高贵的气场，在谢让面前，他总是矮了几分气势。

谢让施施然道：“既是鸳鸯浴，就该有鸳也有鸯。”他看着谢初曦，笑得极是邪佞张扬，“还是圣上更属意本王的儿子？”

谢初曦脸色更红了，又有些慌，“朕、朕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谢让笑吟吟地看着他，“刚刚摸到的东西，可有让圣上满意？”

谢初曦羞得更厉害，浑身都在簌簌地抖，十分想鼓起勇气从这里跑出去，可又不敢。

还有点舍不得。

正僵持的时候，谢让朝他勾了勾手指，“曦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