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不来,而一般人也绝不会想要拿他的花。
所以一定是在屋子里面!
想到这点,池影又加快了速度,他冲进大门的时候,恰好跟出来的卡尔撞了一下,两个人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池影体型瘦一些,立刻就被撞得弹到了地上,摔到了手臂。卡尔吃痛的皱眉,等看清楚撞他的人是池影后,顿时气急败坏地道:“你冒冒失失的在做什么?难道一点规矩礼仪都不懂吗?”
他的训斥让正在乔舒亚房间里的艾狄莱德听到了,艾狄莱德打开半掩的门,问道:“怎么回事?”
卡尔连忙道:“是池影,他突然冲了进来,像鬼一样。”
剧痛让池影闭了闭眼,缓了几秒钟便很快爬了起来,在客厅里左张右望,当看到一抹粉色的时候,脸色一喜,顿时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直到中途被人抓紧了手腕拦下。
池影的视线一直被那抹粉色吸引着,见到连花带盆都没有任何损伤的时候,他大大的松了口气,冲到头顶的血液也缓缓退却,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疯狂而且没有规矩。池影浑身仍然微微颤抖着,对上艾狄莱德的视线,他轻声道:“对不起,我刚刚……”
艾狄莱德打断他的话:“你这样冲进一个病人的房间,是想做什么?”
池影有些茫然,很快猜测到他刚刚的脸色可能有点可怕,而视线落在还坐在床上的乔舒亚的脸上,对方也是一副害怕的样子。池影连忙道:“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着急,实在非常抱歉。”
艾狄莱德道:“有什么事能让你那么着急?”
抓着他手腕的手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仿佛怕一松开,他就会去伤害乔舒亚一样。这个猜测让池影心底有些酸涩,但此刻心神还被另一件事给占据着,他道:“我的花不见了,所以我在找。”
“花?”乔舒亚微微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目光还是带一点惧意的样子,“啊,抱歉,我是觉得屋子里太单调了,所以问艾狄莱德能不能有一点装饰品,他同意之后,我就让卡尔把这盆花端进来了,没有跟你说一声真是抱歉。这花好漂亮啊,又香喷喷的,放在屋子里,我都觉得我的病要好得差不多了,池影,不知道你能不能把它送给我啊?我可以用珍稀的玫瑰品种给你换,你要多少盆都可以。”
池影听到这句话顿时急了,声音都比平常大了许多,“不行!”
他话音刚落,乔舒亚就像被吓到一样往后缩了缩,卡尔更是走了过来,严肃地道:“请你注意跟乔舒亚少爷说话的语气和态度!”
艾狄莱德则是道:“为什么不行?那盆花对你来说,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他能察觉到池影的恐惧和害怕,他浑身都在细微的抖,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说着拒绝,而此刻,自己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可他的眼中却只有那盆花的存在。
这让他不爽。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察觉到池影对那盆花的珍视,他曾见过他冒雨去将花盆搬回仓库里,也曾见过他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飘落的花瓣然后将它们埋入泥土里面,可池影对其他的花卉也很重视,所以他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可他现在在发抖,言行完全在失控。
明明就算面对自己的怒火的时候都不会这样。
这让他……嫉妒。
所以这花绝不会是他自己买的,而是谁送的吗?花盆的样式跟主家那边的一样,应该是路易?
池影并不知晓艾狄莱德在心里的猜测,他想跑过去将那盆花紧紧地抱在怀里,可手腕被人抓着,他根本做不到,唯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很重要……的意义。”
熟悉的痛感又在他的小腹冒了出来,那种痛楚并不是实质的,而是由精神控制的,在他回想那段记忆时,总如跗骨之俎一样钻出来。
“告诉我。”
命令的语气让屋子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连卡尔都没有再说话,池影则是盯着那盆花,整个人像陷入了回忆的隧道里。终于乔舒亚从床上下来,打着圆场道:“艾狄莱德,我不要了,这肯定是对池影相当重要嘛,说不定是哪个喜欢的人送的,我当然不能夺人所好。对不起,是我擅自将它搬了过来,现在还给你。”他抱起窗台上的花盆,要将它递给池影,可是不知怎的,脚下突然一个踉跄,随着“啪”的一声响,花盆从他手里跌落,在地上摔成了四分五裂。
密集的粉色花朵狠狠颤了颤,好几片花瓣从枝头跌落。
而池影瞪大了眼睛,眼球的部分因为惊惧而瞬间爬满了血丝。下一秒,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甩脱艾狄莱德的钳制,往碎裂的花盆跑去,然后跪在了凌乱迸溅的花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