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经过一片野生油菜花地,明黄的世界在窗外延绵,苏晚青埋在他胸口,鼻息间是清寒的气息,然后她听见闻宴祁开口说话,声音像是从胸腔内发出来的,沉着,但也温厚,“但我这辈子也不会。”作者有话说:这封信写哭了呜呜呜经过这件事,两人的感情会更加坚定。◎那个吻迅疾又深入。◎抵达滨城已是深夜, 先把李泉和翟绪送回家,到了左岸水榭的地库,车里只剩下了苏晚青和闻宴祁。停好车, 闻宴祁从驾驶座出来,打开后门, 苏晚青还蜷缩在后座上睡觉,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双掌交叠垫在颊侧,姿势很是乖巧。闻宴祁轻唤了一声, 苏晚青皱了皱眉,没有睁眼。沉默几秒, 他俯下身, 两只手插进腿弯和颈后,稍一使力,把人横着抱进了怀里。动静不小,可苏晚青还是没睁眼, 只是把脸往他怀里蹭了蹭, 像是不适应车库明亮的光线,瓮声瓮气地问, “到家了吗?”“嗯。”车门是用脚踢上的。苏晚青累极了, 从得知奶奶的死讯开始,一直到她下葬, 这两三天她总共睡了不到七个小时, 许是因为所有事情尘埃落定, 许是因为闻宴祁身上的气息太有安全感, 她窝在他怀里, 眼睛都没睁一下, 闻宴祁让她按电梯就按电梯,让她按指纹就按指纹。回了家,上楼梯,清冷的松木香气涌入鼻息,苏晚青沾上枕头,困意排山倒海朝她袭来。恍惚中,她感觉到闻宴祁帮她拍了拍枕头,似乎是确认她睡好了,就起身要走。冰凉的衣角擦过脸颊,苏晚青胡乱抓住了他的袖口,“别走。”闻宴祁愣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我去洗澡。”打开床头柜旁的落地灯,将光线调整到适合睡眠的亮度,再一回头,苏晚青呼吸均匀,勾着他衣角的手指垂了下去,显然是已经睡着了。月色朦胧,通往露台的玻璃窗上结了霜,闻宴祁缓缓在床边坐下,看着昏昧光线下她恬淡的睡颜,突然觉得这两个月的奔波就像一场梦。他所争取的,不舍的,在这一刻通通得到了安慰。现在,他回家了。那一觉睡得很踏实,醒来时,窗帘外的天光已近昏暗。苏晚青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抬起了她的手,睁开眼,闻宴祁托着她的手腕,正在凝神看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你醒啦。”苏晚青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往他怀里蹭了蹭,然后就听见头顶传来清哑的声音,“什么时候戴上的?”“你走以后。”闻宴祁将她抱紧了些,摩挲着戒圈,“为什么要戴?”“还能为什么?”苏晚青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小声道,“因为你是个醋精。”分离的这两个月,她渐渐看透了自己,对心思不再遮掩,对闻宴祁也不再有所保留,她就是喜欢他,喜欢跟他在一起,喜欢被他抱在怀里,这是一种让人上瘾的冲动,只是说还不够,她还想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苏晚青抬起下巴,轻轻地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闻宴祁。”“嗯?”“我好想你。”闻宴祁沉默良久,垂眼看她,苏晚青眼睫轻颤,唇边勾起细长的弧度,头发有些乱,不妨碍她和颜悦色的脸蛋上浮现出红晕。两人对视几秒,在这间明暗交接的房间里。“我也想你。”闻宴祁哑着嗓子说完,就闭上眼睛,低头去寻她的唇。冰凉的唇瓣在鼻尖上滑过,还未触及到柔软,苏晚青又蓦地低头,她把脸埋在他怀里,说话瓮声瓮气,“还没刷牙呢,我昨天都没洗澡,感觉身上臭臭的。”“不臭。”闻宴祁又要来捞她。苏晚青把眼睛露出来,“你什么时候醒的?”“两个小时前。”“那你怎么不起床?”把人踏踏实实抱在怀里,闻宴祁才哑声开口,是很正经的语气,“想多抱你一会儿。”于是苏晚青也不动了,任由他将她揉进怀里,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静谧的房间,如果不是她肚子叫了两声,恐怕他们能抱到下一个夜幕降临。“饿了?”苏晚青点点头,想起什么,轻声问,“邢姨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们还需不需要她过来做饭?”既然这是奶奶的意思,她本来是想答应的,但是琢磨不清闻宴祁的想法,又怕他触景伤情,所以没有立刻答应下来。闻宴祁大约听出了她的顾虑,“明天让她回来吧。”“好。”
黄昏降临,俩人终于从床上起来,闻宴祁洗漱完,苏晚青才进去洗澡,一个小时过去,她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已经没有闻宴祁的身影。换好衣服走出去,听见书房传来声音。闻宴祁似乎是在视频会议,房间里声音很杂,有男有女。她在门口停了会儿,掏出手机发消息:【我可以进去吗?】十几秒后,闻宴祁直接过来开了门。他站在门框下,也换上了衣服,纯色的华夫格圆领卫衣,黑色的,头发没有怎么打理,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成熟与朝气兼具的一身装扮。苏晚青被他牵着走到书桌另一面的椅子上坐下,他声音不重,但也没控制在不让旁人听见的音量里:“再等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饭。”苏晚青“嗯”了一声,后知后觉,听见电脑里的声音断了。原本正在陈述报告的一个年轻男人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停下来了,几秒后,抬声问,“闻总,还要继续吗?”闻宴祁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声音平直无绪,“还有几个项目?”“两个。”闻宴祁看了眼对面坐得拘谨的苏晚青,沉声道,“那就明天到公司说吧。”话音刚落,线上会议室里闻宴祁的头像图标退出,众人沉默了几秒,都有些不敢相信,闻总休假两个月回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