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公园有许多不常见的小吃,洛妘点了几样健康的,让段煜买。
“那你之后什么打算?”他一边伺候着她吃,一边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肚子上。
洛妘知道他说的“之后“是指生产之后,回答很轻松。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段家是肯定不会再回了。”
他的手一僵。
“对不起,刚想起来你也姓段。”洛妘笑笑。
“你……真的不要我了?”他踌躇发问,眼里满是犹疑。
“你么,”洛妘打量他一眼,漫不经心道,“看你的表现。”
“我会好好表现的,“他立刻接话,语气认真,”至少把老头子犯的孽还给你。“
“小少爷,”她缱绻应对他的发誓,“你别犯孽就足够了。”
段煜不高兴。
她总叫他“小少爷“,觉得他小,觉得他好糊弄,用过以后就可以丢掉。
他偏不能遂她的意。
“你等着。”
“哦?”她媚眼如丝地抛眼神过来。
“你等着我的消息。”他收起少年的桀骜,放缓语气。
“你要干什么?惊天动地?”她依旧不放在心上,挑逗他。
“干大事,然后回来干你,”段煜沉声,“反正医生也说了,八个月以后不能行房。”
洛妘一噎。
她竟然觉得他说这话时特别有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感觉。
很接近……理想中的样子。
不,不能再想。
“吃。”她喂他一个小蛋糕,赶紧堵住他的嘴。
*
段家少奶奶几日未归的事情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少爷提前派人打了招呼,说她是去傅家找时芙了。
洛妘进门时,内心难免感叹他的心思细腻,不过从此以后,竟真的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
她在宅子里平静度日,感受着孕肚的隆起,慢慢地像一个小圆球。
日子很寂寞,她偶尔休憩时,总会隐隐约约地觉得缺了什么。
叶婧隔一段时间都能找个撇开众人的机会来看她,先是一阵嘘寒问暖,问她好不好,有没有伤到哪里,段煜有没有做什么危险她的事。
洛妘以为是叶婧多想,可是交流一番后才知道段煜真的给叶婧打过电话,在她听来凶巴巴的语气,在旁人心里都已经能称得上威胁,一切说到底还是源于对她的态度。
如果不是真的钟意她,又怎么会对她的过往如此挂心呢。
“你居然和阿宥在一起过?我都不知道。“叶婧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很早的事了,”洛妘轻描淡写,“总之已经过去了。”
“那段煜……?”
“我跟他啊,还好啦。”
豪门水深,迂回一天是一天,糊弄一天是一天。
直到再也无法回避的那天,一切都会云开见天明。
冬季,连接两则新闻再次炸开了头版。
段氏豪门的遗产纷争案有了定论,怀着遗腹子的小寡妇拿到了更多股份,野种少爷也有几乎持平的份额。
就在外行人想再次目睹分庭抗礼的好戏时,董事会却传来一则震惊的消息。
投票决定执行高层名单时,何隽居然被罢免了。
据传言,这一场“宫变”,段煜是幕后操手。
天色又要变了。
洛妘在宅子里赏着雪景听到这个消息时,无疑也是惊讶的。
她知道他这几个月行事见不得人,却没有料到他真的有能耐搅动风云。
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吗?
“除了你,还能是谁。”
肩头,攀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雪景连绵一片风景,如絮冬日里,腹中也有了动静。
当晚,怀胎九月的段家少奶奶被送往医院生产。
等在门外的家属,只有一人。
透过单向玻璃窗,姜泠不动声色地往外瞥了一眼。
产房内自然是妇科团队主持大局,她这个骨科唯一的女医生,念在私交的份上过来陪着洛妘,好让安心。
“你的小少爷,在外头急得不行,”姜泠放下门帘,幽幽转述,“要不是只有医生能进来,我看他都要撞破墙。”
内间床上,香汗淋漓的洛妘虚弱一笑:“你出去告诉他……”
“知道,你好好休息。”姜泠扶了扶镜框,看向保温箱中鼓鼓一团的绒毯,顺手捎走旁边的检测报告。
小妈妈生产,继子少爷在外面等着,还是即将听到喜讯的第一人……
姜泠都觉得有意思。
须臾后,产房的门终于开了。
“怎么样?”段煜几乎是在瞬间扑过来。
“很顺利,母子平安,”姜泠依旧是高冷的表情,“喏,这份是鉴定报告,当爸爸的签一下字。”
又是一瞬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