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宴想来端方雅致,此时眉目却像是凝结了寒霜,看向这位当年在f国常年照料调祖母身体的医生,如今亦是苏丛芫的主治医生。
面对这样极具压迫力的威胁,若非有江秘书扶着,弗雷医生差点站不稳,急得他都不会说中文了,直接快速的用f语道:“容先生,按理说苏小姐几年前开始吃特效药,不该轻易病得这么严重,这绝对不是我医术不行。”
“人的身体结构……”
就在他准备大篇大论医学道理时,容怀宴难得没有耐心地打断,浸透着冷玉质地的音色:“如果她没吃呢。”
弗雷医生失声否认:“怎么可能?!”
哪个人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
察觉到容怀宴并非随口说说。
弗雷医生顺着这条线去分析苏丛芫的病,恍然发现,这个可能性也不是为零。
喃喃自语:“一年前,苏小姐身体趋向稳定,后来就开始慢慢变差。”
他们还以为是产生抗体,药效才逐渐变差,便建议她回f国过冬。
一年前。
江秘书脑子飞快运转:这不是就容总跟太太结婚那段时间?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旁人不可能。
苏丛芫真不一定。
毕竟,她就是凭借这具曾经救了老夫人后,变得虚弱至极的身体,向容家携恩多年。
他就说容总这次怎么突然有心思去翻看苏小姐这些年的病例。
原来已经怀疑上了。
毕竟自从老爷子去世,容总正式掌管容氏集团这一年来,在苏小姐的事情上,全部按照当年老爷子遗言中的安排。
就连负责她的人手,都未改变。
完全恪守已婚男人对太太守身如玉的优良品质,对别的女性不闻不问到了极点。
只是,江秘书有点不懂。
苏丛芫这样折腾自己身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毕竟容总即便不会对她特别待遇,就老爷子留下的话,也足够衣食无忧、健健康康甚至风风光光的享受后半辈子。
离开医院时,江秘书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宽敞车厢内,容怀宴长指翻阅着公司报告。
光线昏暗,他那双手依旧是极好看的,干净明晰,骨节修长,处处透着养尊处优的矜贵雅致。
语调淡淡:“人类本性,贪得无厌罢了。”
江秘书是容老爷子亲自给继承人安排的左膀右臂之一。
当年容怀宴还未毕业,他已经在老爷子身边做过两年贴身助理,对苏丛芫的存在算是比较了解。
乍然听到这话,瞬间了然:“原来如此。”
容家恩人这个身份已经满足不了苏丛芫,她想要当容太太。
想到容总脾性,可不跟晚年的老爷子一样,看重苏丛芫对发妻的救命之恩,在娱乐圈为她保驾护航。
从毫不犹豫撤了这位的珠宝代言开始,就可以看出容总的态度。
“去公司。”
容怀宴视线略过安安静静的私人手机。
“您还要加班呀?”
江秘书翻看了一下行程表,委婉提醒,“剩下的事情没有那么紧急,您休息一夜再处理也不迟。”
“急。”
容怀宴眼睫沉敛,掠过安静了七天的私人手机,薄唇慢条斯理地溢出一个单音节。
江秘书略停了两秒,小心翼翼询问:“急什么?”
容怀宴徐徐答:“急着挽救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
稳重的江秘书手一抖,下意识蹦出来三个字:“哄太太?”
容怀宴眼神极淡地扫过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来一句‘谁哄我?’。
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
下一刻。
容怀宴再次开口:“将欧洲这段时间各大拍卖行关于古书画和油画的拍卖计划,都整理出来。”
略略一顿,“女孩会喜欢的东西,也加上。”
“是……”
江秘书深深感叹。
容总不开窍也则已,一开窍哄太太,私人账户上的钱一笔一笔,简直跟养了一只行走的碎钞机。
刚准备让司机发动车子离开医院。
却见关晨匆匆忙忙挡在车前。
江秘书刚刚降下车窗,关晨声音便传了进来:“容总,丛芫在国内被人恶意中伤,一些似是而非的黑料,如今已经在网上炸开。”
“丛芫自入圈之后,一直兢兢业业,生怕牵连到容家……”
容怀宴对这些官方的话,没有兴趣。
刚准备让江秘书联系公关部,免得牵扯到容家。
毕竟当初她成名的那些资源,大部分都来自于老爷子授意。
谁知,他还未开口。
便听到关晨带着怨气的声音:“现在顾氏集团在圈内放出话来,要封杀丛芫,除了容家的资源未碰,其他代言等,全部都以丛芫爆出黑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