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指针指向下午一点的时候,邬月才堪堪转醒。
她睁开眼睛,全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动一下都很艰难,没被清理过的花穴还很黏腻,身体也一样,汗水干涸后的感觉很不舒服。
床上的情况跟她一样,一片狼藉。
邬月慢吞吞地下了床,先去客厅看了一眼,昨晚的饭菜依旧摆在桌子上,一点都没有挪动过的迹象。
除了那杯橙汁。
它被推到了水壶旁边,里面的液体撒出来了一大半,在桌子上滩了一片不规则的水痕。
哥哥知道了吧……
房子里过度的安静让她有些慌张,邬尧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到现在连信息也没发一个。她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想法,几次在对话框里打字却又删减,不知道该怎么说。
洗完澡,邬月收拾了餐桌和床铺,毁尸灭迹般地将那杯加料果汁倒干净,里里外外狠狠刷了好几遍。
她双手撑在洗碗池两边,静默了一会儿,把壶里的果汁一起倒干净了,好像这样,她在橙汁里下药的事情就能被抹干净一样。
都是自欺欺人。
三点,四点,五点……一直到晚上十点,玄关处始终安安静静,手机也没有任何动静。
邬月咬着手指,看着邬尧的微信头像发呆。
[哥哥,你今晚回家吗?]
一句简单的话删删改改,最后还是被她通通删除。
仔细想想,她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跟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问他回不回家,之前她还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一个等丈夫下班的全职太太,可她现在才真切地认识到,她只是一个深闺怨妇而已,还是不得他喜欢的那种。
邬月今天难得睡得很早,但光怪陆离的梦一直充斥在她的脑子里,没有逻辑也没有剧情,每一个短暂的梦里都有邬尧的身影,有时候是他做了新郎,有时候是他和苏玥做爱,有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往前走,而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他的正脸。
第二天的她跟往常一样,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靠练舞看书打发时间,晚上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她突然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惊得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幻听吗?
邬月呆呆地看着自己紧关的房门,听到脚步声一点点地靠近这里,心脏不由悬了起来。
不是幻听,他真的回来了。
“叩叩。”
邬尧敲了两下门,开口:“出来谈谈。”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平日里的样子,叫她心里打起了鼓,兵荒马乱。
邬月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前,扭动把手。
一开门,就看到他平静地站在那里,长身玉立,无声地垂眸看她。
“……哥哥。”她叫他。
没想到,一句简单的称呼,让他轻笑出声:“哥哥?”他上前半步靠近她,附身,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注视着她:“你把我当哥哥了吗?”
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打下来,邬月的心都在这一刻凉了半截,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反应,却嗫嗫嚅嚅地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眼看着邬尧直起身体要离开,她着急地拉住他的袖子:“不是……我……”
剩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她低头看去,自己的手被他无情地拂开,没有收力道,让她的手背有些痛,白嫩的皮肤上浮起一道淡淡的红痕。
“不想去别的地方,那就在这儿说吧。”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问:“昨天是你给我下药了?”
邬月张了张嘴唇:“……是。”
“在那杯橙汁里?”
“……是。”
“你早就计划好了?”邬尧步步紧逼:“什么时候?前几天?还是你来的第一天?”
她咬住下唇,用力到唇瓣泛白:“没有,我第一天没想要下药,有这个念头……是第二天晚上。”
这句话多少能听出点其他意思,邬尧握紧了拳头,拧眉问:“第一天没想要下药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邬月在这时候突然没什么顾虑了,她抬头跟他对视,一字一句说:“我想睡你啊,所以第一天,我本来是打算要勾引你的。”
“呵……”邬尧被这个回答气笑了,笑过之后就是惊天的愤怒与失望。
他一直疼爱的亲妹妹想睡他,为了达到这个大逆不道的目的,不惜给他下催情药,现在还一副毫无后悔理直气壮的样子跟他坦白。
真是太可笑了……
“嘭”地一声,巨大的响声毫无征兆地传来,邬月毫无防备地被惊了一哆嗦。
她看到邬尧额边青筋暴起,刚刚踢她椅子的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恐怕恨不得踢在她身上吧。
他咬牙切齿地伸手指着她:“邬月,你这些年读的书都喂狗了吗?我他妈是你哥!你他妈到底在想什么!”他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下药睡亲哥,你他妈还是一个正经的学生吗?都在哪儿学来的下三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