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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2 / 4)

皆在前迎敌击叛,没有我一人独享安宁的道理。”

裴伯英大声喊来护卫,不少禁军闻听皆心以至此护驾为荣,一时趋之若鹜。

路上还有零星抵抗的王府亲卫,但也已只是腐草之萤罢了。然而及至前院,此处却交战正酣,流矢不住喊杀不断,二位武将将文臣与太子皆护在身后,又有禁军在旁侧督卫,一时即便有王府逆贼蜂拥,也能轻松抵挡。

范希亮此时道:“王府此街过于狭窄,军士无法以阵突入,不过太子殿下请放心,莫说王府,连整座小城此刻都被围得水泄不通,量这些人插翅难飞。”

“殿下,末将杀入王府之前便已名一千名精锐西胜关军在城中要道设卡,范知州与末将虽是两方尽可能布置万全之策,但须知此地已由逆贼耕耘已久,未免变数,咱们务必力求将其二人擒于府内!若不能擒,也决不可放虎归山!”

裴伯英是所有人中排兵布阵与战策最可说经验之谈者,他的话刘煦当然相信。

可最后那句话中就地正法的意味让刘煦不寒而栗,但他亦深知此言的道理:若这城中还有王府的内应与拥虿藏匿二人,那自己就必须彻夜搜查整座小城,使得百姓不得安宁,甚至或许还得逼问供词以捉拿二人归案……这还是最好的情况,要知道万一济北王在城中留有后手,一是地道或水路逃遁不知所踪埋下隐患;二便是有埋伏让此城同归于尽……哪个他都不能接受。

也唯有裴伯英这个办法可行。

刘煦四处探看,一是想看清局势,二是想寻找卓思衡在何处,可他只看见混乱的王府正门前济北王和世子刘伦正在重重死士护卫下妄图突围,而卓思衡却无迹可寻。

刘煦不知周身的寒意是来自心中寒潮涌动还是北地朔风逼催。

但没人比他更清楚软弱的结果,也没人比他更明白软弱的代价。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后路的人,卓思衡说他们是置之非死地却以求死而求生,若不能拿出绝处一搏的狠辣与破势,这些刚刚聚拢至身边的人便会对他失望,甚至卓思衡可能都会失望……

他的命是卓思衡救回来的,他的希望也是卓思衡创造的,今日他哪怕不为自己,也要为卓思衡雷厉专断下一次杀伐的决心!

“力所能及,务必活口。”刘煦看着等待自己指示的众人深吸一口气道,“若形势威逼有异变之动,请便宜从事……格杀勿论!”

将令传出,四下皆为之振奋,都愿以先锋夺勇功。

然而此时,却见一众死士竟不知从何处以软梯勾住王府高墙,再用长朔阻挡靠近的箭矢,使得济北王和其世子刘伦可相继攀援!

眼看他们二人在猝不及防之际便要脱出王府,却见凌空两道接连寒光犹似冬夜劈开黑幕的闪电划过,两声惨叫后,济北王和其世子刘伦背心中箭,相继从攀梯上跌落……

一切发生的极为突然,那些死士见主上已死,有些绝望跟随,有些则束手就擒。原本激战的前院顿时安静下来。

这不过是小规模的一次冲突,在战场上甚至怕都不算一战,然而因在王府内,前来营救东宫的部队由三股组成,又不识路,多有散布不能形成集中有效的攻势,加之济北王早有准备,许多逃离之术都是出其不意。

好在有神射手一锤定音……刘煦长出一口气来……

等等,神射手?

他似猛然在梦中惊醒,四下张望,只见卓思衡正从一处西南方的石兽上跳下来,他将手中长弓丢在地上,解开尚是满满的箭袋弃置一旁。

他没有给太子思考的间歇,大步流星走到刘煦面前道:“殿下,这里不是真正的战场,我们没有时间逗留,请随臣一道即刻启程回京,那里才是殿下最该出现的地方。”

这是一场野心与权力的竞速。

卓思衡与刘煦,二人只率领以杨令显为首的百余名精锐禁军,命其余人等押后,连夜兼程,避开所有官驿,只走更艰险的近路,将七日的路程压至五日,在第六日启明星尚未升起前终于进入了中京府的地界。

刘煦没时间思索几日前的惊魂未定,他的手和脸颊都因为凛冽的寒风而吹裂出粉红的细口,对养尊处优的皇子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疲苦痕迹,但此时,他们一行人各个如此,衣衫又换了趋同的素袍,只看面容已无法分辨出谁是皇亲谁是文臣谁又是武将与士卒,各个憔悴狼狈胡渣参差,几乎已至极限了。

“再往前可以看到星点的火光,但舆图上此处是没有村镇的。”

卓思衡听斥候说完自己则道:“即便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灯火通明,只能是警备的营垒。”

“我们要先观望观望么?”刘煦问道。

卓思衡想了想说:“越王自东而还,几日前便已至中京府,此时想必已然进城,他不会刻意绕路在帝京以北再设关卡阻拦我们,也没有那个实力分兵,殿下,我已安排人将帝京三大劲旅悉数做了布置,虽未必真能周全且严密,但至少不会让他们成为您的阻力。”

刘煦想要道谢,但卓思衡已然向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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