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善听人言,就此优柔寡断了些,还不如皇太孙;皇子之中,有三位得皇帝宠爱,得以封王,这其中,三王爷与六王爷聪明果敢,行事干脆,酷似皇帝,堪称一时瑜亮;五王爷不如两位王爷,比太子又强了些,耐心谨慎,可做一方贤臣。
她凑到曹延轩耳边,“也不知,皇帝有没有来得及,下诏令太子世子”
曹延轩第一反应便是欣慰:像往常一样,纪慕云总能抛开一般女人的短视琐碎,直奔重点。这也是他决定讲出事情的原因,反正瞒不住,不如,有自己亲自告诉她。
他的声音干巴巴,不带自己的情绪:“太子世子手持传国玉玺和皇帝遗诏,于腊月十七日在紫禁城召集群臣,在灵前继位,改明年年号为嘉正,封太子世子妃米氏为皇后,太子世孙为太子,又下令,明年开恩科,下令藩王进京。 ”
这么直截了当?不留一丝余地?太子世子还是太年轻了。
纪慕云沉默:如果太子世子顺利当了皇上,朝野上下臣服,改朝换代,曹延轩便不用一连数日不露面,现在和她说话,还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再一想,太子世子今年不到二十岁,旁人也就罢了,割据一方的年长皇子,没那么容易对侄子俯首称臣。
她便说:“七爷,京城那边是这样的,却不知,江西、四川和河南是什么动静?”
婉转地问,三位藩王的举动。
曹延轩没有做声,过半晌才摸摸她头顶:真是聪慧,比自家珍姐儿强百倍,也不知家里怎么教出来的。
之后他轻声说:“川蜀偏僻,五王爷想做什么,还没有传过来;三王爷从江西在前,六王爷从河南居后,各自统帅数万人马,分两路直奔京城。”
奉召进京是用不到这么多人的,纪慕云吐一口气:不用说,两位王爷先后反了,最起码,是不承认太子世子这位新皇帝。
至于两家是私下约定,先联手把太子世子弄下去,再分胜负、定君臣;还是不约而同地作了统一抉择,直捣黄龙,就不得而知了、
纷争四起,金戈铁马,人头落地,最苦的是黎明百姓,纪慕云心中沉重。
“七爷,别的不知,三位王爷那边,可有我们家里的人?”曹延轩虽没出仕,曹家是有人做官的,不在家这几日,他必定去打听、传消息、处置这些事情,另外,她猜,也去处理家里的产业了。“事情这么大妾身记得,东府的四爷在巴蜀,四小姐的公公,像是在江西”
数日以来,曹延轩和三爷五爷曹慎等人,把京城局势、朝堂兵力和曹家的将来讨论过无数次了,如今在她面前,心底说不出的柔软:她
如曹延轩料想, 永乾三十一年元月,“太子、皇帝先后薨逝、太子世子登基,改号嘉正”的消息,像滚热的油浇进沸水, 在朝堂、官场、民间引起轩然大波。
“说是太子一去, 几位年长的王爷就知道了。”东府三爷书房, 三爷眉头紧锁,伸手比了“三”, 又比了个“六”, “这两位,即刻便动了身。”
年长皇子在京城、紫禁城乃至皇帝身边安排细作斥候, 早不是什么秘密。
曹延轩脸色也不好看。几万人马不是三、五个丫鬟小厮, 仅路上粮草, 每日消耗就是很大的数字:“依我看,太子生病的事, 早就泄露出去。”
曹慎长吁短叹地,往日戏谑不翼而飞, “前年十月,太子替皇帝到西疆劳军, 去年五月去了泰山,才四十岁的人, 太医日日保着, 怎么就~”
忽然薨逝了?
几位年长王爷,手上有没有沾着血?老皇帝有没有怀疑?太子世子有没有心怀仇恨?
五爷放下茶盅,阴阳怪气地冒出一句:“就算有什么端倪, 我们也不知道--在座有一位算一位, 邸报还得借着看呢。”
一时间, 书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曹慎喃喃“邸报有什么稀罕”,三爷盯着天花板,后悔“若再考两回,说不定能中”,曹延轩心情复杂:若是去年三月,自己赴京城赶考,事情说不定便不同。
过了半晌,三爷问:“花家那边,可有消息?”曹延轩摇摇头,“锦明已经去了江西。”
五爷也问曹慎:“二马可有动静?”
二马是金陵知府的代号。
金陵知府姓冯,永乾二十七年到的金陵,是寒门举子,除了一个在京城做御史的、年事已高的妻舅,在朝廷内没什么靠山。
冯知府是聪明人,对地头蛇曹家颇为礼遇,逢年过节依仗曹家出钱出力,平日与曹家几位爷走动,女儿冯碧云是珍姐儿几个嫡小姐的闺中密友。
这回京中变故,冯知府私下把不少消息告诉东西两府,弥补了京城曹家与金陵曹家消息不通的缺憾。
这个人情,曹家是领下来了。
曹慎摇头。“他也蒙着呢。”
四人谁也没有吃饭的兴致,就此散了,第二日又来。
之后传来的消息,一日比一日惊心动魄:
六王爷封地在河南,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