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在那一件事上,就是平安诞下这个孩子。
所以,她没有问春然是怎么受的伤,只瞥了一眼就不再去看,也不过问,她知道会有大夫来给春然医治。
至于咏贵妃为什么要伤薄且,还是薄且设的局,沈宝用不想去思考,她好想把自己放在一个茧中,不受外界的干扰,全心全意地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可她不知道,外面已狂风大作,山雨欲来。
皇上身受鞭伤、贵妃被贬为庶人、还有晨辰宫,历代贵妃所住的宫殿一夜之间变成了废宫,哪一件拿出来都是能让前朝后宫震惊的大事。
夜里,薄且上完药搂着早已熟睡的沈宝用的时候,东宫外面就已乱了。
太后被乔嬷嬷叫醒,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否则谁也不可能在这个时辰惊动她。
她眼神马上一片清明,快声问:“什么事?”
待听了乔嬷嬷一说,太后马上让人更衣,随后整个保宜宫都掌了灯。中宫殿的情况也差不多,与太后不同的是,皇后不能在中宫殿等待,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作为后宫之主,需亲自前往了解情况。
到了晨辰宫的时候,内侍们正在摘牌匾,这会儿奴婢们的板子已经打完,正一个一个地从里面或被抬或自己拖着身子走出来。
皇后的到来令混乱的局面暂停,了解了情况后,裴鸢眉头紧皱,裴雯再冲再蠢,也不可能对皇上动手,这里面一定没那么简单。
可她发现自己进不去,皇上下了令,此宫只许进不允出。裴鸢拿出皇后的架势也进不去,她无招可使,只得赶往保宜宫。
太后听皇后说完情况,与她想得一样,裴雯不可能对皇上不敬,更不可能与皇上动手。她不会,那问题就出在了皇上身上。
太后不愿这样想,因为太可怕,她曾经历过,帝王遵心不遵制的可怕,她不愿这样想皇上,但内心深处,却认为薄且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裴太后手握令牌,是可以在特殊时候携此令凌驾于皇令之上的,但此令一出也就废了。如今的局面,还不至让她为了一个被废掉的贵妃而拿出来使用。
太后脸色阴沉着,不发一言,乔嬷嬷与皇后同样缄默不语。
直到太后站起身来,她捋了捋袖子,端起架势道:“走,都陪着哀家走一趟。”
多年养在深宫中的威严令此刻的太后不敢观,裴鸢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恭敬地道:“是,臣妾遵命。”
太后没用令牌,也不听看守废宫的人说什么,只目视前方,坚定地朝前走。虽有皇上的旨意,但这可是太皇太后啊,谁也不敢近身拦截,只能一退再退。
直到太后道:“不是说可以进的吗,难道皇上不是这样说的?”
守卫们楞住,终是不再挡在前面,把位置让了出来。
太后正要迈进去的时候犹豫了,犹豫的不是她自己,而是皇后。她预感到皇上有发疯的可能,一个贵妃说废就废了,那皇后又算得了什么,她不能让皇上抓住任何皇后的把柄。
于是太后回头道:“皇后在外等候,不用跟着了。”
裴鸢暗松一口气,她可没有把握,能像太后那样全身而退,她也被皇上废掉裴雯的雷霆手段吓到了。
整个晨辰宫,昨日还热热闹闹的,这一下子就真如废宫一般,颓败之感顿显。
太后一边走一边感慨,这可是大弘朝最繁花锦簇的地方,历代受皇上宠爱的女子皆会被封贵妃住到这个地方来,比起中宫殿、保宜宫,这里的一花一木,装饰摆设都是最贵重最稀俏的。
裴太后是真没想到,在她恨这个地方恨得要死的时候,她只能忍着,如今这里于她的意义不一样了,她反而见证了它的没落。
终于见到了裴雯,她一见到太后,就哭了起来。裴雯这孩子从小不爱哭,论性格是个坚强的,如今却哭得不能自已。
太后让唯一留在她身边的紫妍说,紫妍只说到皇上让她们都出去,却是不敢说裴雯刚才告诉她的那些,有污蔑君主之嫌。
最后还是裴雯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太后听完脸色极其难看,不过是让皇上作主位卑者对贵妃的不敬之举,他护短不愿意也就罢了,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他到底是对裴雯还是对她这个太后不满。
太后安抚了裴雯,也表扬了紫妍,命她安心在这里照顾裴雯,她自有计较。
太后正要离开之际,裴雯还在问太后,为什么皇上要这样对她,太后看她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言道:“还能因为什么,你惹到了他心爱的女人,他替那女人出气呢,亦或是他借题发挥想对付的是我,你就是那马前卒,该当被牺牲的。”
裴雯楞住,太后不再理她,快步离开。
皇上有令,废宫只许进不许出,但太后要出来谁敢拦着,与她进去时一样,这些守卫只得向后退。
太后比来时还顺利地走了出来,她就知道,这一趟还用不上令牌。
回去的路上,裴太后就下定了决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