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森被两位朋友们耻笑了,笑他刚刚还说大话,要将劳拉拿下之类的。
年轻人嘛,哪里受得了刺激,他认为这都是劳拉和那位该死亚洲人,也就是叶冬青的错,心里极度不爽。
除了种族歧视外,地缘歧视也挺严重,自从九十年代初期美国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之后,本国居民信心日益膨胀,连带着一帮小弟们都觉得沾光,造成的后果是无论自己有多少钱、学历怎么样、地位怎么样,因为拥有那本美国护照,就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年轻人们受到畸形社会氛围影响,导致种族、地区之间撕裂的格局更加严重,强森就是位种族主义者,要不然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该死的亚洲人”这种话,他没办法对自己不了解的叶冬青做出什么,但手里却握有劳拉的把柄。
于是,这家伙当着朋友们的面,掏出手机给自己在nypd工作的小舅舅打了个电话,告诉说自己学校里有位姑娘贩卖“烟草”给学生们。
半点都不考虑后果,压根就没想过这样做或许会毁掉劳拉小姐的一生,并且为此得意洋洋,以为这样就能找回自己的面子
一场麻烦即将降临在劳拉身上,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叶冬青没预料到这家伙比想象中更蠢,本以为抖出强森老子收钱的事,就能达成互相牵制的局面了,聪明人之间都喜欢这么干,跟核武威慑是一个道理。
然而强森不管那些,哪怕稍微有脑子一点,都不会把家里的主要资金来源,也就是他的亲爹放在火上烤,偏偏这家伙就干出了容易两败俱伤的事,警方那边接到实名举报,留有案底是肯定的了。
当然。
叶冬青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nypd的警员们不会为了此类小案子,把手伸到迈阿密来,就算找上劳拉,也该等到新年假期结束之后,成了悬在她脑袋上的定时炸弹。
更倒霉的是她明年就准备进入大学,而顶级大学在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绝不会收干过这种事情的学生。
不希望因为这种“小事”,毁掉劳拉来迈阿密度假的心情。
叶冬青带着赵琉璃坐在能被海浪拍到的沙滩上,招手笑道:“劳拉,别在那发呆了,过来玩水啊,之前你还说这是第一次来沙滩玩。”
周围大多都是穿泳衣的姑娘,别人都这样,劳拉也就无所谓了,总的来看美国姑娘们还是没有欧洲姑娘开放。
例如德国,她们不需要去海边,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就敢找座公园躺在草地上“果晒”,不过考虑到容易发胖的体质,通常会很辣眼睛,因为漂亮姑娘们占比例很少,愿意这么做的就更少了。
收拾好心情。
她挤出笑脸走过来,嘴里说着:“来啦,为什么我没看见贝壳?就只有这种小贝壳,很大很漂亮的那种要去捡?”
“深海里,如果喜欢可以去商店里买,我知道有家店收藏了一枚珍贵的龙宫翁戎螺,不过那东西看过就好,没必要专门收藏。”
叶冬青说话期间,侧身帮赵琉璃戴好潜水镜,她的眼角膜还很脆弱,不能沾到海水。
说起来略微古怪。
记忆中不久前,自己还给这位姑娘发过讯息,让她帮自己生个孩子出来,一转眼赵琉璃却变成了小女孩。
深深有种犯罪感,要知道那会儿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可都发生过了,这就导致叶冬青不愿意跟现在的赵琉璃走得太近,免得记忆错乱后浑身不舒服,已经做好了送她去某所顶级寄宿制私立学校念书的打算。
不然,难道真留在身边当女儿养?
风从海上而来。
带有腥咸气味,吹过迈阿密南沙滩后,进入一片椰子林里。
蔚蓝大海上有白色救生船漂浮着,还有快艇在距离海边不远的地方穿行而过,南沙滩被防鲨网围了起来,前些年倒是有过不少鲨鱼袭击人的事故发生。
换个角度想想,总是听说鲨鱼咬人,但谁在乎人们每年捕杀了多少鲨鱼?
人吃鲨鱼,鲨鱼咬人,到底谁可怕?
一群游客欢快在海边玩耍,他们不会考虑因为防鲨网的存在,每年会死掉多少海龟以及其他鱼类,所以当瞧见有商人挂着个大龟壳叫卖时候,叶冬青毫不掩饰地表露出鄙夷,他很清楚龟壳是怎么来的,迈阿密有渔船专门捕猎它们,然后转手卖给游客们。
劳拉和赵琉璃都是旱鸭子,就叶冬青能在海里游游,对大海的好感通常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左右,过会儿就玩腻了,他去租来的太阳伞下面躺着。
这么长时间没人在,三杯果汁是不能喝了,专门买来几瓶矿泉水,戴上墨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这个时间点,附近游客多出好几百位,放眼望去全是人。
美国本土,包括飞地阿拉斯加在内,北边的人们为了躲开长达五六个月的漫长寒冬,南下旅游首选目的地是夏威夷的几座大岛,其次就是迈阿密等很靠南的城市,夏季时候几乎没人愿意过来,而最近连票价都涨了许多。
平安夜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