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司倪被商佐扶进员工休息室的沙发。她喝得不多,大概是近日一直睡不好,几杯下肚便觉得头痛欲裂。商佐见她难受的模样,「还是我先叫车送你回去?大伯也醉了,我先把你们送回去再过来接我爸妈。」听完她先是一阵迷茫,接着焦急地强撑起眼皮,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不要??我不要,你别抛下我,拜託你。」商佐被她久违的黏糊小脾气惊了一下,只好让她拉着手在她身旁坐下,随后无奈一笑。「这几天不还帅气得很?说那么多道理,什么都不要我帮忙。那些新朋友都快成了你的粉丝,袁禾安整天在我面前夸你,没完没了。」商佐说到后面,开始皱眉:「他知道什么啊?大惊小怪。我早就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了,需要他每天和我说一遍吗?好像自己多懂似的。」见女孩子蹭着他的衣袖,找了舒服的姿势缓慢阖上眼,他放低音量,替她拉了一旁的毯子。「他们哪有我了解你。」待确认她睡着了,商佐盯着她熟睡的侧颜久久未移眼。眼睫浓密,抵在枕上的白嫩脸颊被挤出了红印,视线下移,衣料的皱褶一路延伸至微敞的衣襟,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是抹上了一层月辉。商佐只看一眼便转开眼,甚至欲盖弥彰的将毯子拉至司倪的脖子,遮实。退出休息室,商佐转头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司明发。「大伯?」「是商佐啊。」司明发的双颊因酒劲发红,眼底有些充血,他咧嘴一笑。「大伯果然是老了,喝几杯就晕,实在受不了,想先到里面躺躺。」「司倪也在里面。」担心长辈醉酒步伐不稳,商佐打算陪同进去,被司明发挡了下来。「我没事,就坐一下子醒醒酒,我们一起进去的话,担心太吵会把司倪吵醒,她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要期末了,可能压力太大,她每回都和奖学金过不去。」商佐还是做了一个尽责的朋友,没把话说全。「大伯有事就叫我。」见男孩子走远,司明发一改颓靡,精神奕奕地拉了拉衣领进门。室内温度适宜,沙发上的女孩子歪着脑袋睡得熟,白皙的脖颈像抹丝滑的奶油,绵软地像是随时能被人掐在手里,艳如桃的脣色,沾着水气,随着呼吸开阖。司明发一方面惊艳不已,一方面自豪自己的眼光,从小看到大的宝物总算长大了。从稚嫩到娇柔,现在还能对他龇牙裂嘴。「倪倪啊,睡着了吗?」她还年轻,喝酒鲁莽,一杯接一杯,三两下脑袋就不清楚了。「有心事吧,大伯一看就知道了,这年纪的女孩子就是难养。」司明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反抗,抚着她眉尾的手没来由地激动颤抖,双眼猩红,这远比听话的时候刺激多了。「大伯养了这么久的花,怎么转眼就弃我而去,转而和其他男孩子交往。」司明发曲指刮了刮她薄瓷般的脸颊,扣在食指上的翡翠金戒指轻抵在皮肉上,不出几秒便泛了白,一道细小的红痕随着他抬起的手乍然出现,慢慢地渗出了血水。司明发放开手,伸舌舔了舔被染了红的翠石,笑得双眼微眯。「好香。」自从朝鹤走了之后,司倪有好一阵子睡得不安稳,常常在半夜惊醒。偶尔是梦到胡亭葳那伙人仍四处散播她的谣言,或是司明发将她困在房里,偶尔是司蓉预产期那天被送进医院时,有时是商佐出了车祸,面目全非。一桩又一桩的恶梦,她却无能为力。然而她独独没梦过朝鹤。她想,这样也好。没有徵兆便是一种平安。司倪半梦半醒,酒精助眠,依稀感觉有人在触摸她。对方一脸横肉,笑得猥琐肮脏,伸出黏稠的舌尖,她惊恐地试图求救,却在挣扎时被人紧锁在怀,尖叫全被热吻击落。「嗯??不要,不要,你放开我。」「别怕,是我。」沉嗓温和,安定人心之馀还有他惯有的委屈,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刚想探究这人如何一边装傻一边谋算时,对方抵入了舌尖,舔过她的上颚,扫过口腔,最后含住她的舌头吸吮。
要吃人一般。「唔??」然而她原先混乱的心跳却逐渐趋缓,她揪着对方的衣领,转开脸,将脑袋埋进一旁的枕头,不让亲了。扣着她的睡颜转正,朝鹤扯脣。「姊姊,我不在这几天过得不错啊,没给我守寡,身旁的异性倒是一个接一个。」他侧头看了一眼狼狈趴在地的人,一身西装的张秘正忙着擦拭血迹。「现在连一个垃圾都敢觊觎你。」张秘俐落地收拾残局,顺手抽了卫生纸递给朝鹤。「擦擦手,衣服沾上了没有?」要不是他刚才上前阻止,司明发大概要被人活活打死了。朝鹤接过却是先将司倪脸上的血痕擦净,所幸伤口不大,但女孩子肤薄无瑕,这伤口眼下碍眼得很。他抬脚,脚底不疾不徐地辗踩过那人的手背,专挑指节处,喀喀几声,直至食指上那颗翡翠碎裂,像是溅开的血。即便司明发已经昏死过去,仍旧无意识地发出低吟。张秘抬眼看了一眼天花板,是休息室,进出入都要刷识别证,没有监视器。「该怎么处理?扣住人是行不通,他是司倪小姐的大伯。万一对方去验伤提告,司倪小姐大概也会很为难。您答应我只远远看一眼,若是老太爷发现您还和旧情来往,这回是真不会手软。」张秘做出结论,「您以往不曾这么冲动行事。」挨训的人正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怀中人的手臂无声安抚,这姿势并不舒服,他却非要她面朝他。他听完就笑:「那他老人家不得夸我情深意重?」见一粒剔透的眼泪自女孩子的颊边滑落,混着淡淡的血丝,他彷彿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