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姐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陆哥也紧随其后,尽量用最轻柔的语气问道:“北兮对将来的工作有什么计划吗?”连北兮前两回都折戟沉沙,故而异常看重这次机会。她脑子高速运转着,恨不能把陆哥话里的每个字都掰开揉碎了分析他的用意。最后,她选择用豪门“凡事向利益看齐”的方式去模拟陆哥的心态,满脸憧憬地回答道:“当然是希望能进慕江,和阿尧一起打拼未来啦!”听听,这哪里只是一个女朋友爱的宣言?这分明是她想要不安分地鼓动男朋友去集团里争权夺利的示威啊!作为大伯哥,你难道忍得了有人在觊觎你的位置?必须立马斥责她的不轨之心才是!因为怕陆江尧那张嘴关键时候坏事,连北兮不敢说得太直白,好在有钱人大多疑心病重,她这种模凌两可的话想必能极大满足他们动不动就揣摩人心的爱好。下一秒,只见陆哥赞赏地点点头,转而对着陆江尧说道:“小尧,人家北兮一个女孩子都比你有上进心……我也不多说,反正从明天起,你记得按时去公司报道!”连北兮:“???”不是,你们豪门这么兄友弟恭的吗?陆江尧正好好吃着饭,莫名一口大锅从天而降,但见亲哥下了死令,他只得恹恹地点头答应。连北兮压根没意识到自己那句话的最大作用就是连累了陆江尧,她此刻正在反思究竟哪里出错了——为什么陆家这个豪门人均正常且关系和谐?这不科学!她有些迟缓地把目光投向陆父,这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靠你了陆老!快拿出你封建主义大家长的威风来,一锤定音否了我这个人!“北兮这么看着我,是不是也觉得我有问题要问你?”陆飞笑眯眯的,瞧着和蔼可亲极了。连北兮忙不迭地点头。“那我就问下你的出生年月吧,如果有具体时间就更好了。”像是怕连北兮有顾虑,陆飞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最近闲来无事读了些《易经》,想试着给你算算运势……按照你们年轻人的说法,就是如何避开水逆……”老头子似是十分自豪自己对前沿新词的掌握,呵呵笑了起来。连北兮能怎么办?绝望的她只能一边报出自己的生日,一边傻笑。她相信陆父讨要自己的信息是想算命,可绝不是算他口中“她的运势”,十有八九算的是她跟陆江尧是合是克,对整个陆家的影响是正是负。但无论目的是哪一种,她和陆江尧的八字放在一起,结果只可能是“天作之合,福泽绵长”。开玩笑,官配的“男主女主”气运还能有差的?眼看最后一条路也彻底堵死了,连北兮不得不接受自己今天要无功而返的事实。
剩下的时间她基本都在强颜欢笑,所幸陆家人各有各的思量,没人注意到她隐藏在笑容背后的郁闷。陆母觉得连北兮家世普通,真和陆江尧成了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助力,甚至俩人很可能会返回a市定居,对陆江麒陆江麟兄妹俩的威胁为零。陆姐觉得连北兮成功让陆江尧摆脱了安染的阴影,不管初心如何,至少陆江尧跟她谈恋爱后整个人都变得朝气蓬勃起来。陆哥觉得连北兮有上进心,可以帮着督促陆江尧进步,让他学会扛起属于男人的责任。陆父的话,虽然暂时还没请大师算算连北兮和陆江尧在一起是吉是凶,但既然“锦鲤”能把她带回家,本身就是对连北兮气运的一种肯定。陆江尧作为陆飞眼中的“吉祥物”,只要不违法乱纪,他是不会反对前者做出的任何决定的。而本该察觉到连北兮异常的陆江尧,正美滋滋地沉浸在一家子其乐融融的认知里,哪里会留心她是不是皮笑肉不笑?甚至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他都因为忙着每日去公司打卡上班,没有发现她自家宴结束后就始终低落的情绪。等到陆江尧终于有空和连北兮见面,她的心情早已收拾妥当,丝毫瞧不出先前的失落与低迷。连北兮纠结一阵后想开了,她倒要看看如果放任剧情发展,她和陆江尧会是个什么结果。世事无常,危机往往也意味着转机。连北兮本以为陆江尧是在日常吐槽工作,可听着听着,她很快察觉到了不对。“你确定你妈妈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也都不在了?”陆江尧方才告诉连北兮国外某家合作伙伴目前正在他们公司视察,同行的一位股东老太太对他一见如故,非说他长得像自己年轻留华时的好朋友。“我很确定,不然大姨他们家也不会收留我妈,让她们俩姐妹一块儿长大。”连北兮意识到这可能是剧情魔改后新生的转折点,心情顿时十分复杂。原来她什么都无需担心,崩坏的小剧场不会自我修复,故事线终将走向分崩离析的结局。陆江尧见连北兮半天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满地捏了捏她的手,“兮兮,你想什么那么入迷?我这么大人坐这儿你都看不见?”连北兮恍过神,轻声说:“你没听过网上有句话——‘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陆江尧消化了一下,大惊失色道:“你的意思是我亲外公曾经是老太太的情人?”连北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不能想你外公点好?也可以是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啊!”陆江尧神情顿时变得尴尬,立刻讨好道:“对对对,还是你脑子好使,我想的那都是什么狗屁!”连北兮知道是自己的“白月光”三个字戳到他了,好笑的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不明不白的情感。“按你的说法,这老太太都七十多岁了,作为大股东只收分红又不负责管理,特地去你们公司视察什么工作?”陆江尧欲言又止,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