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栗绘子握着酒店的座机号码,手指敲击着拨号键,犹豫着要不要打下这一通电话。
愣神间手不小心触到了拨通键,那头嘟——地一声传来,接通了。
栗绘子慌张地放到耳边,一阵女声传来:“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女孩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隔着一副墙,她不确定对面会不会听到,索性胡诌了一个理由,“我的手机摔坏了,请问这附近有什么修理店吗?”
那边听完客套笑几声,“您是玛罗萨先生的朋友,稍后我们会送一个全新的手机到您的房间,并且附带一个技术工帮助您修复好,请您不用担心。”
电话挂断后,栗绘子坐到镜子前,映出的是一张白净小巧的脸。
时间流逝得快,转眼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再过半个小时就是party开始的时间。
女孩打开箱子拿出一件月蓝色的吊带裙,理了理头发便出了房门。
走过长廊,她的脚步滞在原地,刚才联系的警察正在盘问那通电话的来源。
她刚想上前解释,一个人影先一步走了过去。
定睛一看,正是那个男人,他已经换了行头,大夏天的也不嫌热,居然披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墨镜摘下是一双锐利且漂亮的眉眼。
栗绘子是个脸盲,但她对于面前的人能够识别,全仰仗那张傲人的脸,只是站在那就张扬的气势,实在让她无法忽略。
她眼睁睁看着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警察,此刻和那个男人谈笑风生,甚至在男人走后还驻足在原地示意告别。
他们是一伙的,栗绘子不可置信,虽说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管理制度,但对于这种明晃晃的勾结还是让她觉得不敢相信。
虽是这样,她只能祈祷男孩们还活着,她不是圣母,没办法去插手,否则身在异国他乡自己被卷进去没有好处。
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走到了派对开场的地方,泳池边是一群年轻靓丽的男女,女孩们大胆地穿着三点一式的比基尼,男孩们搭讪着自己感兴趣的女孩。
她低头看着自己及膝的裙子,有些尴尬,放眼望去只有她像个呆瓜。
栗绘子问侍应生拿了件浴袍穿上,实在是懒得回去换衣服,接过托盘上的香槟,她美滋滋地躺在沙滩椅上。
“栗子?”
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她,栗绘子下意识看向那人,“玛罗萨,你来啦。”
少年穿着沙滩裤端了两杯莫吉托,走到她面前,随便扯了个毛巾撂在肩上。
玛罗萨大方地跟她介绍起身边的朋友,“这是吉托,我的好朋友。”
栗绘子起身朝人微笑打招呼,男孩直勾勾盯着她,她有些不太适应,问完好之后接过玛罗萨手里的酒,又自顾自地躺在椅子上休息。
“你不跟大家一起玩吗?”吉托用英文问道。
栗绘子摆了摆手,不想说自己没带泳衣,想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一下,还没说话,便被折返回来的玛罗萨打断。
他的旁边跟着一个女侍应生,手里拎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套崭新的泳衣。
栗绘子惊讶地捂嘴,她没想到玛罗萨会为她准备。
玛罗萨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对不起栗子,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买了三套你自己选吧。”
栗绘子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后在试衣间换了起来,都是些保守不露的款式,她选了一件纯白色的绑带裙。
长发披肩而下,衬得肤色更加白嫩。
走出门,男男女女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玛罗萨将她牵到会场中央,有音乐响起,他邀请女孩跳了第一支舞。
气氛起来,所有人都有些忘我,水枪滋在人身上,原本纯白的裙子浸湿后显得更加透明,身材若隐若现地暴露出来。
一阵欢声笑语和尖叫欢呼,绑带不知被谁挑开,栗绘子惊恐地捂住胸口,身后有人拽住了绑带,并且好心地系了个蝴蝶结。
原本热闹的场景因为一不速之客的到来寂静下来。
众人都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轻举妄动,两把上了膛枪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贺聿生好像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端起香槟一饮而尽。
门口的保镖都被撂倒,他们是硬闯进来的,男人身后站着两个像保镖一样的壮汉,一个背头亚洲面孔,一个带着墨镜也盖不住的骚包气质,两个人手上都有枪,怎么看都像是来砸场子的。
段九看了一眼这些小孩,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对这种小孩子的打闹感兴趣了,明明下午有事还特地撂下等到晚上。
但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那个女孩。
贺聿生抬眸,眼神轻佻凝视着女孩,顺着他的视线,栗绘子后知后觉刚刚的动作,脸红的不像话。
“流氓”她条件反射后退,还没等男人说话,玛罗萨先一步将女孩扯到身后。
他认识这个男人,在父亲的办公桌上,他的照片就摆在那,他是三角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