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制香料烹煮。
等待那头疯狂的怪物再次来临。
在那之前,牲畜的血会染红这片草地,他就在满地的内脏中,感受背部的疼痛,被阳光灼烧,发脓腐烂如他这糟糕的生活一同恶臭。
直到太阳落山之后,他才从一地狼藉里离开,回到楼上去,带着一身畜生的臭气,以及血腥味,躺回那张脏乱的臭气熏天的床上。
闭上那双麻木,丢进石子也荡不起涟漪,听不见声音的眼睛。
而后……
便是另一对眼睛睁开,幽静纯真过于明亮的残忍的眼珠,颤抖着。伴随他低声地喘息,恍惚间,这被打理整洁清香的房屋内,再次涌来一阵阵腐臭味,血腥味。
双手陷进满是汗水的发丝中,轻柔地撩起头发,露出浮现汗珠的额头。
轻声地叹息在空气中震荡,扩散。
“最近……太开心了吗?”
从被子里拖出身体,掀开窗帘一角,外面已经泛起光来,黯淡的日光正在驱逐黑沉的夜幕,远处层层树影静默,仿佛在回应蒙丁的注视,并在他眼中舞动起来,抽条成细长的黑影,席卷向苍穹,让他眼中再次黑暗起来。
松开窗帘,他奔向门边,重重的撞击声响起,门被他打开,只慢了一拍响起的脚步声,咚咚地快步踏上楼梯,提着一盏燃了一夜的油灯,出现在楼梯口停下。
帕帕尼用浑厚的嗓音温柔地询问:“做噩梦了吗?”
“走吧,来一杯温水喝喝?”他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无害,挪动脚步到蒙丁身前。
悲凉慈爱地注视着他。那双眼睛,从来不会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同样地连眼泪也失去了。
他能看见的只有平静,像一座残破的石像,太古老,太破旧,快要化成灰烬了。
弗洛姆一早起来,趁着阿契恩没有起床,将客厅的窗帘打开,照进沉闷的光线。然后给自己冲泡了一杯冰咖啡提神,加了三块冰块,这是只有在阿契恩没有醒来时,才能喝到的清凉饮品。
若是阿契恩在一旁,就要责怪他不照顾自己的胃了。
行到房门前草地旁的信箱,取出今早送来的报纸,抽出时带下一纸信封,弗洛姆弯腰捡起,上面右下角有一行小字「老友亲启」。
弗洛姆把报纸夹在腋下,信纸藏进外套内侧,快步走进屋中,驻足听了一会,见阿契恩的确还没有起床,便悄悄地回去卧室,关好门,拿出裁纸刀划开信封。
「亲爱的弗洛姆启:你的老友,如约将答案送来。那群你忌惮的鬣狗,正宣传神子降临到人世,据说就在塔利亚城,他们正在献祭找寻神子所在。
另外赠送你一条信息,你我明晰,鬣狗已经跑到了内街区,但是,请听从我的警告,不要追查下去。无论是邪教,还是开膛手。
安静地迎接美食节的到来吧。」
弗洛姆静坐在桌前,将信纸反复看了几遍,长长叹了口气,他了解麦吉罗,他们认识太久太久了,这个家伙喜欢故弄玄虚,极少会拒绝他的请求。
这封简短的信件中,排除邪教的事,他还留存了其他信息。
弗洛姆脱掉拖鞋,赤脚轻轻踩在地板,趴伏在床边,抽出落着灰久没有擦拭过的破旧木盒,上面有一把铜锁;弗洛姆向床底上方摸索,在床板夹缝中扣下钥匙,谨慎地打开木盒,内里装着一个黑皮本子,他将信纸压在本子上面。锁好木盒推回,钥匙回归原位。
之后弗洛姆也没有起身,而是沉着地倚靠在床边。
正如他所想,作案的邪教疯子,一定会流窜进内街区,以及安静下来的开膛手,还有他发现的暗中影子;弗洛姆确信他们都在内街区。
他要将这几人一网打尽,马上就有这样的机会,美食节即将开始,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出现狂欢。
弗洛姆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混进内街区,甚至开始之前的舞会中,找寻让他怀疑的凶手。哪怕只是有些可疑,他也可以暂定下来,留着时间查探。
他需要一位不引人注意的贵族身份,弗洛姆转过头,穿过墙壁凝视侧卧里的阿契恩。
他应该带着这个孩子去吗?这份危险该带给他吗?
开膛手、影子、邪教,一个个地聚集在塔利亚城,这里一定藏有一个巨大的,麦吉罗稍加知悉的秘密,但足以让他确定无比危险,不可查探。
吱嘎
“警长?”阿契恩揉了揉昏沉的眼睛,走出卧室,被完全跃出天际的日光刺痛双眼,他抬起手掌遮盖,像雏鸟一般寻找起弗洛姆。
“我去做饭。”得知弗洛姆又早早起来,阿契恩到厨房准备早餐,顺便给自己冲泡一杯咖啡,苦涩的味道冲淡刚苏醒时的困意。
弗洛姆拍拍衣服站起,穿上拖鞋,走到立在桌面的镜子前,打量最近因睡眠不足而发青的眼底;这在他暗沉的脸色上并不突兀,颧骨处还新生了几块斑。
拿起木梳打理头发,他继续观察,眉心因为常常蹙紧,已经留下不散的细纹,下巴生了胡茬,摩挲时很扎手,但是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