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趁没人了就搂了他的脖子一句句地说,要他记住他爱吃什么,他爱喝什么,然后还要霸道的宣誓一下主权:“爸爸只能带我来,不能跟别人吃我爱吃的。”其实他的意思是怕江辄止偷偷跟别人约会,还把自己说伤心了,又要加一句,“这里不能,别的地方也不能,爸爸只能跟我在一起。”
小孩子就是这样,把深深的依赖错当成了爱。
“今天我点的菜,同样打包一份回去给宝宝,别说跟我出来,不然宝宝又要乱想。”
“宝宝?”
江辄止才恍然自己说了什么,他刚才情不自禁,已经收不回去,再否认也来不及了。他愿意跟着萧进一直叫他“沅沅”,别的昵称是属于他的,他跟江沅之间独有的亲昵,他还想瞒着,现在对着人家的亲生父亲,他难道还能藏一辈子?
懊恼在他的身体里乱蹿,之后又慢慢散去,变成了理所当然。本来就是萧进的,他只能全部交出去。
干脆都在今天大方地用上:“宝宝的心肠其实很软,他吃软不吃硬。你也不要因为太想讨他欢心,自己先拘谨了,除非你想一辈子远远看着他。”
萧进的眼睛亮了,不确定道:“我可以先亲近他?”
“小时候宝宝也总是躲着我,我越小心对他,他反而躲得更远。后来我非要去抱他,我一定要告诉他我会对他好,不能怕我,因为我是他爸爸。”
“我抱着他,我一遍遍地叫他宝宝。我就是这样跟宝宝相处,宝宝也喜欢这样,他一定要人十成十的爱他,只有感受到了他才会安心。”
萧进瞠目结舌,他再想补偿儿子也没想过这一层,在他的观念里哪有父子亲密到这种程度,听着都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你们这么腻歪吗,这是当个小公主哄?”萧进臆想那场景,还是觉得吃惊,“这是养儿子吗,养女儿也没有这么腻歪的。”
江辄止感觉满足:“你觉得腻歪做不来,我不觉得,所以宝宝离不开我。”
萧进的喉头滚动,又生出了希望,犹豫着犹豫着,终是满脸的跃跃欲试。
自从上次跟江辄止谈过,萧进就一直处在一种期待的兴奋中,他在脑中一遍遍地模拟,把儿子会有的反应全想了一遍,总结之后依然是儿子会生气多过高兴。他说不定还是会嫌恶地皱起眉头,然后推开他大喊大叫,他们之间的关系马上又会降至冰点,这些天的努力也全部白费,儿子对他的讨厌程度还会更胜从前。
哪怕这样,萧进还是存着偌大的渴望。江辄止的话触动了他,给他燃起了一道开关,他真的很想能够跟儿子亲近。早在牢里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想过,他想要抱着儿子上学,抱着儿子去游乐场,儿子缩在他的臂弯里,他是以父亲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守在他身边。在江辄止每次来看他的时候,诉说起江沅的近况的时候,这种渴求就会达到巅峰,越渴望,却越痛苦,最后宁可是躲开江辄止,听不到就不会再幻想。
现在他自由了,自由到可以跟儿子住在一起,那十三年里刻意压制的情感又开始复苏,并且汹涌地滋生。江辄止的话是一个导火索,便烧得他一发不可收拾。
他可以亲近江沅,他是爸爸,他可以亲近自己的儿子。
萧进一心想着跟儿子,江沅却始终置身事外,他到现在还是提不起精神,在学校里不愿意跟人交流,回家了也很少跟萧进说话,他只是经常地握着手机发呆,他给江辄止打电话,发短信,他诚恳地认错,可不管他怎么叫爸爸,江辄止也不会再回应他了。
他不想待在这个家,可除了这里又无处可去,除非再回去住宿,那他就真的再也看不到江辄止了。他还等着江辄止履行他的承诺,只要等放假就来看他。
他在盼剩下的节日,却又真的寥寥无几,只剩一个元旦,然后接下来就是新年。这两个中国人的传统节日,等江辄止来了,他是不是会多待一会。
跟江辄止一起住的时候还很有仪式感,江沅这些小年轻很喜欢一些受欢迎的洋节,每到圣诞节也要跟江辄止一起过,去年的圣诞节他还买了一顶圣诞帽,从背后胡闹着戴在江辄止的头上,再搂紧了他的脖子不让他摘,江辄止也一捏他的脸,笑着任他胡闹。他永远享受跟江辄止在一起的时光,今年的圣诞节近在眼前,他一直在盼着,可江辄止还会记得吗?
江沅去看手机,跟江辄止的短信里只剩他在自说自话,爸爸真的对他好狠。
离开江辄止的时候还在秋老虎的尾巴,现在天气都已经这么冷了,江沅每天从学校回来就缩在家里,不想说话,对萧进也是爱答不理的,他其实知道萧进有时候会去见江辄止,源于每次他带回来的那些东西,无论是他爱吃的还是爱喝的,肯定都是得到江辄止的指点。
萧进白天给业主做工,晚上一定要回去见儿子,他总是要尽快赶回家,他回到家一番。
萧进又捏他的脸,还搂着儿子又亲又贴,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抱着儿子亲昵,还要唾弃一下以前的自己,怎么会觉得父子间不能太亲密,父子间怎么就要规规矩矩的只是说话给生活费。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