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還是沒解心頭的躁意,他偏頭又點了一根。
火苗碰上菸頭時,灼燒的細碎聲音在他耳畔暈散開來。
沉漫的茉莉花香破風而來,他瞇眼,女孩子纖細的身影入了眼簾,踩過殘陽,佇立於暗道的另一端。
她正東張西望,像隻慌張的小動物,制服領口下的鎖骨隨著她的動作時不時的顯露,細得似是一擰就斷。
白日沉退,夜幕垂臨,入秋的風帶著涼意,欲勾起她的裙擺,卻硬生被她臀後寬大的外套給遮了下來。
程尋嘖了聲。
他看著女孩子站在原處,懊惱不已,嫩潤的小嘴一開一合似是嘀咕什麼,他盯著,口中的菸盈滿了其他味道。
最後對方放棄了,轉過身就被幾乎融在陰影中的男人驚到,瞳孔微微凝滯。程尋沒少捕捉她眼底的慌張,見她佯裝鎮定的轉開眼,奔跑後的喘息令她的胸口微微浮動,他取下嘴邊的菸。
他微微撐起上身,淺色瞳孔與落霞相疊,猶如縫隙綻裂開來的光,徐丹穎覺得更像是來自混沌夜色中孕育出的輝光。
同樣淪為黑暗。
她要跑,並且得跑。
邁開步伐時,不遠處男孩子纏人的叫喚聲一併傳來,她止住腳步,面臨逐漸逼近的喊聲,以及前方險境,她站在暗道口進退兩難。
她抬眼,男人仍舊不為所動,那模樣像是在欣賞一隻垂死掙扎的動物,眼底的戲謔滿滿。
她挪著腳,鞋底摩擦碎石的聲音像是刮過了她的皮膚,勾起了大片疙瘩。
「丹穎」
暗色描摹過她的眼睫、眉髮和脣角,直至最後浸泡了她整個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一如他所想的白潤,乾淨的讓人想在上頭留下無數痕跡。
程尋勾脣。
她來了。
简体
十月,最受瞩目的活动便是全国制服日。
徐丹颖当天下课就回宿舍换上高中制服,准备和程恩渝一起去参加学生会举办的草地演唱会。
她有些懊恼的站在全身镜前,高中的她长高不少,直至现在的一百七,深色裙摆搁在大腿上,硬生生上升了两根指头的距离,这一蹲下就得曝光了。
兴许是有些时日没穿制服,之前读女校时还不觉得哪裡不妥,教官一走,女生几乎全把裙子往上提,穿成了迷你裙。
如今还真觉得裙子有些太短了。
程恩渝的夺命电话又来了,徐丹颖无暇顾己,顺手想戴耳环才想起最喜欢的小雏菊少了一个,程寻还她一枚之后,人再也没出现了。
让徐丹颖不确定他那天出现的目的为何。
她眼皮跳了跳,怎麽哪都不顺心。
徐丹颖自觉想太多,随手将裙子往下拉了拉便出门。
抵达活动现场时,草地上已聚满了人,平整的制服,翻飞的百褶裙,绣着不同校徽,搜集了所有青春样貌。
大家在舞臺前铺上了野餐垫,甚至带上食物和饮料。
程恩渝读的是国际学校,制服设计与多数公立高中不同,显得别緻高雅。一双黑色膝上袜,配着黑绿相间的格纹裙,她特意穿上同色系的制服外套,披着復古捲髮,像个高贵的公主。
「我刚还想着搬出我哥,不知道妳会不会跑快一点?」
徐丹颖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勾上她的肩寻找合适的位置看表演。今年学生特别踊跃,好位子都被佔光了,她们只能站在操场看着台上流转的灯光。
徐丹颖见程恩渝有些失望,今天有她最爱的乐团要来表演。她想了想,忍不住说:「我有位子。」
程恩渝兴奋地看向她:「怎麽有的?我们徐丹丹不可能这麽热血,我们班都说没有一早来佔是抢不到位的。」
郑翔立没想到徐丹颖会来,看到来人时,身旁仍有朋友的调侃声,不过再见到两位出众的美女站在垫子外,纷纷噤了声。
郑翔立呆着脸。
徐丹颖的制服称得上平庸,天气微凉,她挑了长袖白衬衫穿,袖口微微捲起露出纤细的小臂,深色裙摆下是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无过多装扮,却美得像是旋绽开来的梧桐花,清雅如初。
身旁的好基友推了推他,「怎麽看到本人反而说不出话,刚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人家一定会来。」
郑翔立回神,连忙起身招呼,习惯性的挠了后脑勺,「我没想到妳真的会来」
「我带了我朋友,希望你们不介意。」
「当然不会。」郑翔立招手让她们进来坐。「吃了吗?如果还没,我们刚叫了不少外卖。」他热情招呼,徐丹颖有些窘促。
反观程恩渝,个性大方,三两下就和所有人打成一片。
她认出郑翔立是上回在宿舍旁的腼腆男孩子,看徐丹颖样子都要酿出蜜了,她不怀好意一笑,不出手解救她。
他们家丹丹就该多和外人接触,才不会下课只有宿舍这一条路,她真怕她以后变成老姑婆。
话题总是东一句我奶奶说,西一句她老人家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