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收网了。
“走吧!”
席照山声音温和,语调不疾不徐。他理了理领口,遮住绯靡的吻痕,霜色的羊毛大衣前别着一支精致的竹玉胸针,松散的墨发披散在肩头,好似一块温润的羊脂玉,透着内敛又禁欲的气息。
裴靳看的一愣,随即色气地舔了舔唇。他绕道养父身后,轻柔地拢起养父及腰的黑发,牙齿咬住勒在手腕上的皮筋,略显松垮地替养父扎好头发。
他轻抚席照山耳后的碎发,动作逐渐暧昧,指腹从下颌抚道喉结再到脸颊,挑逗极了。
席照山不由得呼吸一窒,刚想挣脱裴靳却收了手,微凉的唇在耳背落下一吻。
“爸爸真性感。”
席照山脸上瞬间飞起一片绯红,他掩饰般轻咳一声:
“胡闹。”
裴靳坏笑着从身后抱住席照山的腰,下巴隔着大衣磨蹭肩窝。
“我送爸爸个礼物,爸爸带着他跟我一起去约会好不好?”
席照山面色越发红润,想躲却被裴靳牢牢箍在怀里,被不小心蹭过的耳垂泛起思思痒意。
“我说不好你就会不给吗?”
“不会。”
意料之中的答案,席照山终于拉开了裴靳的手,他挑眉道:
“你还想做什么?我已经答应你一个……那个还不够吗?”
他说的模模糊糊,欲盖弥彰,“屁股里塞着跳蛋出门”这种事,已经超出了他的羞耻下限,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爸爸在想什么?我是想让爸爸戴上这个。”
裴靳明知道席照山在说什么,却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看席照山站在哪儿面红耳赤。
他单膝跪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金色的戒指简单大方,没有多余的装饰,像是落日洒下时连绵起伏的山海,戴在席照山无名指上刚刚合适。
席照山瞪大了眼睛,红唇微张,说不出一句话。裴靳亲吻他的手背,在无名指留下温热的吻痕。
“爸爸戴着真好看。”
他眼里似有曦光,引诱着人沉沦。席照山情不自禁地抚摸上他的脸颊,俯身,赐吻。缠绵隐匿的爱意在湿润的唇舌间滋生,交缠。
他们先去看了电影,又去喝了奶茶,从头到尾,裴靳都始终握着席照山的手。银色的戒指夹在交缠的指缝指尖,在这个金色的深秋里被捂的热乎。
太阳很快落山,在月亮还没升起来的时候,天空变得漆黑。裴靳捂着席照山的双眼将他带入黑暗的夜色。炙热的体温透过宽大的手掌传到眼皮上,烫地席照山面色通红。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裴靳贴近席照山的耳朵,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薄薄的耳廓上,敏感地激起一阵电流。
“嘘!”
“三”
“二”
“一”
“surprise!”
裴靳松开手,光明瞬间涌入席照山的视野,梦幻摇曳的彩灯在在这片静谧的土地上点亮游乐园。巨大的摩天轮带着姣姣星光缓缓转动,在深远的黑色的天空中化出一道金色的银河。
“爸爸从来没带我来过游乐园,今天陪我坐一次摩天轮好不好?”
裴靳冲着席照山抛了个媚眼,也不等人回答就牵着养父的手往摩天轮走。他知道席照山不会拒绝,因为摩天轮是席照山曾遗失的梦。
几天前他趁着养父被操晕的时候找666要了他小时候的成长经历,看完后他才彻底明白,为什么席照山堂堂一个霸总,有钱有颜有身材,追求的人不在少数,可却如此抗拒他人的接近和示好,甚至在情感经历上就是一片空白。原来所有的不信任都不是空穴来风,所有的抗拒都另有原因。
席照山的母亲在生他时,席家人都是不知情的。那时的席父还没打算跟席母结婚。但席母为了抱住席太太的位置,利用年幼的席照山来博取席父的喜欢。而席父在席照山的央求下,也如席母的愿娶了她。
但在嫁进席家的大门后,这个女人却像完完全全变了个人,开始折磨席照山。他恨席照山出生的时候在她肚子上留下了疤痕,恨这些疤痕让席父对她失去了兴趣,她将这些怨气都加到了年幼的席照山的头上,而席照山只是默默承受着来自母亲的怨恨,直到席母终于良心丧尽,打算将他丢在游乐园时,他才彻底狠下心决定要将席母赶出席家的门。
从那时起,席照山就变得不再相信世间所有的爱和感情,毕竟连他的亲生母亲对他的好都带着目的性,更何况一个陌生人呢?
席照山愣了神,下意识地被裴靳牵着往摩天轮走。小时候的记忆涌上脑海,在黑夜里湿润了红色的眼眶。
那时候他才十岁,他最爱的母亲一改往日的恶语相向,替他梳了头发,要带他去游乐园。他以为母亲是不再讨厌他了,还对着母亲甜甜的笑。可就在他仰望那座漂亮的会发光的摩天轮的时候,他却再也找不到人群中母亲的身影。
摩天轮缓缓上升,整个城市的夜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