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去拖回了被他蛇毒注射过的鬣狗尸体,找来扎带捆在一起,还想去捆鬣狗王,却被路山晴制止。
她和一直蹲在旁边的棕狼首领对视上,“这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了。”毕竟有仇怨的是它们,“如果吃掉会变强一些的话,记得要好好保护森林和家人哦。”
说完便从旁边退开,棕狼和其他狼顺势围过来拖拽着尸体网丛林深处退去,甚至还有刨土掩盖血迹的专业小狼善后。
从沙看着都啧啧两声,“姐姐,你说它们是真能完全懂你的意思吗?这种智慧程度可有点恐怖啊。”
他是想活跃气氛转移路山晴消极的注意力,也是真的在发出疑问。
“当然懂啊,狼可是很聪明的生物。”路山晴懂从沙的体贴,自然接道,“我不觉得恐怖,它们都听我话。”
“姐姐厉害。”这是小时候他经常捧她的一句话。
“知道就好。”路山晴用比较干净的那只手拍他的头,小卷毛,触感蛮好。
大家都是聪明人,两句话间已经够从沙猜到一些事情,他在等路山晴主动开口。如果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再问。
匆匆绑好几具尸体,垫着军部配发的专用防水布,由从沙拖着走。
要是向戎没受伤,肯定让他驮着。
路山晴瞪着眼地朝向戎脸上看,她知道自己是因为无能而对向戎迁怒,可是不装得凶一点他下次还敢怎么办。
入眼就是一张懵懂无措的大黑脸,那眼神好像在问:啊?我又怎么了吗?
努力绷了好久的怒容一瞬间破功了,向戎就是会莫名有一种让人沉不住气的能力。
路山晴直接蛮牛冲撞过去抱住大黑豹头,对着他的耳朵大声严厉威胁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但以后要先保护自己,知道了吗?”
有时候觉得这个听觉也是没必要这么敏锐,向戎脑子里嗡嗡作响,把耳朵往她脸上蹭,喉咙里沉沉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她永远都是那个唯一会跟他说要先保护自己的人,所以她任何时候都不用感到抱歉。
是他欠她,是他对她抱歉。
刚才还乱七八糟的心一下子就被她安定了。
三人体力恢复一些便往回走,路山晴主动谈起一些事情。
“看到我的眼睛了吧。我有病。”原因说起来复杂,现在也没必要说得太详细,“你们可以理解为一种创伤应激,金色眼睛的我记得所有,等下就会变回去,然后忘记这期间发生的事情。”
路山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语气变得很恶劣,“小猫小蛇小鬣狗,统统不记得,嘻嘻。”
黑豹想去拱她的肩,这个坏家伙真会刺激人。
躲开黑豹大头,路山晴又正经起来,“之前看到有只狼会去守尸体,我突然想到其实我们人类的情感也是一样的性质,然后想到了哥哥失踪的问题,所以愣了一会儿。”
就是给向戎解释,。
这让她想起茧蛹那次人员大清洗,不知道路山晴遭遇了什么让他父亲草木皆兵。这些她都还没合适机会和路山晴说过。
路山晴浑身发热,胡乱点头应付柴玥忧心忡忡的话,不忘让她帮着照看下向戎。
在走廊上一直安静等着的从沙过来询问情况,柴玥本想敷衍过去,路山晴却径直扑向男人怀里,在他领口处嗅闻起来。
柴医生只得吩咐道:“她这情况你看到了,赶紧把人带走,等下别把急诊室掀翻了。”
走出医疗中心大楼,被风一吹,神思清明很多。
想到刚才自己下意识亲近的动作,路山晴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从沙的手心,从刚才起就一直被他牵着。
“怎么了?”他声音里含着温和的笑意。
见路山晴不说话,从沙掏出一把匕首递到她面前。是她抛掷出去的那一把。
“原来你收起来了,我还以为碎掉了或是被小狼叼走的。”她去找了一圈没找到。
“没碎,但有些坏了,这个尖端卡进岩石缝隙里磕出一片豁口。”从沙有些内疚,“对不起,等再有机会我帮你修。”他知道这是乐哲朗给她做的,意义不凡。
接过匕首对着月光看了看,确实不能用了,不过没关系,还剩一把好的。“没事的,又不是你的错,我用单刀也能打。”
从沙沉默看着路山晴笑盈盈地说笑,银白月色沾染上她弯起的眼角,好似有泪光闪烁。
她是难过的。
上前将人抱进怀里,抚着她后脑哄道:“姐姐这么厉害。”
路山晴发现情绪低沉的时候,充满安抚意味的肢体动作确实很能慰藉心灵,她静静地靠着从沙的怀抱平复自己。
夜晚总是激发人的依恋欲。她把脸埋在从沙肩上,说话也不抬头,声音闷闷的,“从沙我困了,你可以哄我睡觉吗?”
生理性的热度还在不断灼烧路山晴的身体,欲望煎熬,但今天太累了,又很困顿。
“当然可以。要抱着走吗?”从沙被她表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