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听寒赤足踩在羊毛地毯上,身上是轻柔的睡衣。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男人将通话挂断。
林眠秋穿着挺括的西装,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听到不远处的动静,语气颇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我睡不着。”
“肖姨说你今晚吃了很多桂花糖藕,是不是不消化?”林眠秋心不在焉地说,“以后少吃一些,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贪口。”
“人要学会克制,明白么?”
好像天天喝酒的人不是他一样。
男人解开领带,随手拿起桌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太晚了,去睡觉吧,明天不要迟到。”
傅听寒走过去,有些渴慕地看着养父与杯口一触即分的唇,那嘴唇有些苍白,却因为动作泛起红潮,萦着潋滟波光。
林眠秋毫无察觉,逗宠物般晃晃酒杯:“想喝?”
傅听寒点头。
林眠秋坐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那你来拿。”
傅听寒看着那根被酒液衬得越发白皙的手指,慢慢探向杯身。林眠秋把着纤细的杯柄,目光含笑。
他们的手在不同的地方,握住了同一个东西。
林眠秋眯着眼,感受到这股微妙的平衡,下一刻,便将酒杯收了回来:“小孩子不能喝酒。”
“快去睡觉吧。”
圣斯亚学院,虚拟对战场。
观战台人满为患,欢呼叫好声此起彼伏,热烈的氛围简直要把穹顶掀翻了。
“让让,让让!哎呦你他妈轻点儿!”宋觅踮着脚挤开密匝匝的人群,新买的限量球鞋被踩了好几个大黑印。斯嘉丽一头张扬的红发,眼眸都要射出火星来:“宋觅!这儿——”
宋觅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站到了女孩身边。
“你是猪吗?成天就知道睡!要不是我早早来抢位置,黄花菜都凉了!”斯嘉丽占据着最佳视角,脖子上还挂了个不知从哪搜罗来的望远镜。
“你怎么老是捣鼓这些比爷爷年纪还大的东西。”宋觅呼出口气,很是不解。
“你懂个屁!这叫复古!”在别人面前,斯嘉丽可装不来淑女,拿起黑色的长筒就要往宋觅头上砸。
“好了好了,大小姐,我知道错了!”对方抱头求饶。
斯嘉丽熟练地调好焦距,身体往目镜一凑:“哇!果然清楚!”
狭小的镜头里,傅听寒冷淡的面孔映入眼帘,连发丝都纤毫毕现。
隔了太远,宋觅只能看到大屏幕上的转播,傅听寒的对手是高三年级的实战,不可再犯。”
傅听寒眉眼弯弯,漾出欢快的少年气。
他的养父在自己身边优雅地坐下,眼眸里蕴着朦胧的山岚:“最近在学校过得好吗?”
傅听寒抿了抿下唇,无端地紧张起来:“我这个学期的机甲实操,总分是全校别在贵族代表胸前,晚上就邂逅了来源不明的三波暗杀。
转眼十年已过,只有这些公共造景仍是美丽而宁静的模样,常有居民游客赏景散心,也让路边的商贩挣点零花。
面容素静的妇女推着红白小车,向行人兜售晚间盒饭。她今天生意不错,只要再卖出五份,就能赶在摄机出现前结束一天的工作。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少年引起了她的注意,他体型瘦高,帽子扣在头上,走得却不匆忙。年轻人总是不擅长拒绝,饭量也更大,她想。
“小帅哥,晚饭时间了,要不要看看吃的?”女人拉长声音,热情招揽着。
“有三种套餐可以选哦,荤素均衡,保证干净卫生!”
果不其然,少年停下了脚步。
“喵——”
她止住话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隔着段距离,女人看到他原本就有些鼓囊囊的后脖兜帽处,突然钻出一团雪白的毛球。
那东西速度迅疾,先拉成长长一条,扒拉着溜到少年肩上,再大爷似的盘起尾巴。
“喵——”
傅听寒面无表情地转头,对右肩的猫咪说:“已经三顿了。”
后者伸出前掌,啪唧一声拍到主人口罩上。
“是不是盒饭里有鱼,被它闻到了。”
女人哎呀一声,从推车里挑出一盒:“这个套餐是烟熏小鱼干配煎蛋橄榄菜。”
猫咪得意地甩甩尾巴。
傅听寒叹了口气,很没办法地笑笑:“请问这盒多少钱?”
“不贵,十五星币。”
“那就这份吧,不麻烦您包了。”
老板娘眉开眼笑,以为小孩饿了,赶紧利落递过去:“给!”
谁知对方付好钱款,将饭盒开盖,放到了地上。
猫咪狼吞虎咽,没几分钟便把鱼啃得干干净净,其他东西一口没动。傅听寒扔了剩饭,便要离开。
“哎,小帅哥——”女人顿了顿,好生关照,“现在挺晚了,赶紧回家吧,当心遇到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