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
“你现在是学生,应当将学习放在首位。从你所在的大学到拉本德市政厅要耗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回便是七个小时,你不觉得——”
“你说这个呀,其实我已经转学啦!现在从学校到这里只要花半个多小时哦。”
曼德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现在笃定乔舒亚是装作没听懂。
他又坐回了椅子上,抬头看向乔舒亚。
“别再来找我了。”曼德斯言简意赅地说。
乔舒亚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您说什么?”
哪怕是曼德斯,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已经陪小朋友兜了五个月的圈子,已经被耗光了所有的耐心。
“乔舒亚,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听不明白我的意思。请你别再在我这白费功夫了。”
曼德斯冷冷地说。
乔舒亚脸色更加苍白了,结结巴巴地说:“您……您厌烦我了吗?我给您添麻烦了吗?”
他那双小鹿般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带有委屈意味的水雾,用一种谁见了都要心生怜惜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曼德斯看。
很可惜曼德斯并没有施与他怜惜。恰恰相反,他的神色更加冰冷了。
“乔舒亚,我很忙,实在没工夫陪你兜圈子。”
乔舒亚看上去更委屈了。
“可是我明明都挑了休息时间来找您的……”
曼德斯闭上眼。他现在有点头疼。他深深地吸口气,又缓缓地呼出来。
再次睁眼时,他使自己的眼神里掺杂了些许不耐和厌烦——倒不是说他真的讨厌这个孩子,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现得再绝情些,好断了对方不切实际的幻想。
所以他说:“乔舒亚·贝克,那我说得再明白点吧——我实在没有恋爱或者结婚的欲望,也对男人不感兴趣——我不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好吗?”
说完这些话曼德斯都替乔舒亚感到难过。这些话一定伤透了他的心。
那个可怜的孩子现在终于哭了出来。他哭得特别可怜,眼泪成珠串地掉。曼德斯心疼他,心里甚至泛上了一丝愧疚。
但这些心思可千万不能让乔舒亚察觉。所以曼德斯看上去依然冷冰冰的,眼中的厌恶愈甚。
乔舒亚终于不堪其辱。
他哭着夺门而出,门被带上的时候发出一阵巨响。
曼德斯兀自叹了口气。
可怜的孩子。
倘说此时的曼德斯尚且对乔舒亚心存怜惜,那么两个小时后,曼德斯便会意识到——认为乔舒亚·贝克可怜——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曼德斯此时正站在拉本德副市长马修的办公桌前,脸色比上午拒绝乔舒亚的时候还要差。
马修面色苍白,汗津津地瘫坐在椅子上。
就在方才,曼德斯正于马修探讨关于城西一片空地如何规划的事情。
市长大人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说得滔滔不绝,口干舌燥,连水都顾不及喝。副市长斜坐在椅子上,嘴上不住地应着,实际上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正当曼德斯提到他打算在城西那边建几个发电厂的时候,藏在办公桌底下的那个坏东西突然给马修做了个深喉,还狠狠地吸了一下。
马修一时猝不及防,他打了个哆嗦,粗喘着骂了一声。
“操!”
这道骂声连着喘息,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伯爵兼市长大人的耳朵里。
空气陡然寂静了两秒。
两秒后,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的市长大人面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勃然大怒,“啪”地一声把手上地文件甩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指着副市长的鼻子:
“马修·特纳!!”
完了。
马修满脑子只剩下这个想法。
曼德斯极少有失态的时候,但他此时实在是气急了。
他对马修抱有很大的期望,对方能力出众,工作态度认真,曼德斯真心尊重他——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在工作时间!还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情!
曼德斯气得几乎说不出话。他放下手,又愤怒又痛心地看着他曾经寄予厚望,如今又辜负了他的副市长,他实在无法想象,对方到底是哪来的胆量,又是哪来的脸面做这种事情?
拿着市民缴纳的税款,在工作时间如此贪图享乐——这次是被他抓住了,那之前呢?之前是不是也会这样?是偶尔,有时,还是经常!?
若是做别的也就罢了,只要能把任务完成好,工作时间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消遣,曼德斯也能睁只眼闭只眼——但他居然敢往办公室带人!还是做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甚至还当着他的面!
胆大妄为!不思进取!消极怠工!伤风败俗!
荒唐!实在是荒唐!他还有作为副市长的自觉吗!
他对得起拉本德二十四万市民吗!!
曼德斯越想越气,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