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灯火通明,院子里张灯结彩,一院喜色,佣人围在一块儿点仙女棒,二楼灯没开,从外面看是黑的。
车门被拉开,她脚还没粘地,佣人已经伸出手预备扶她,地上雪已经被铲了,并不滑脚,但她们还是不敢不尽心。
一下车,小宋就往后院跑,舒愠找它的时候,它已经跑没影了。
佣人告诉她:“夫人,厨房还有饺子,您饿的话就吃点。”
舒愠摇头:“我不饿,吃过回来的。”
“这……”佣人有些为难,“您还是吃一点吧。”
她们表情实在太为难,舒愠不难看出来,所以就问:“怎么了?”
见她询问,佣人实话实说:“少爷特意回来和我们一起包的,还伤了手,您多少尝一个。”
伤了手?
他还会伤手呢。
想到这儿,舒愠忽然发现从她回来开始,就没见过宋凌誉的影子。
舒愠埋下头,抠着手问:“他人呢。”
自己一声不吭就跑了,小宋还伤了他院子里的人,好像确实不太仗义。
佣人答:“少爷在楼上,不让我们替他上药,谢医生也不行。”
他还会耍小脾气。
舒愠眨眼,没忍住笑了一下,之后又问:“是不是睡了?不然为什么关灯。”
“这个……我们不知道。”佣人簇拥着她走进一楼客厅,“少爷晚上什么也没吃,手还有伤,夫人,要不您去看一下吧?我们不敢。”
餐盘里饺子已经盛好了,还放了两碟蘸料两双筷子,就等她上去。
舒愠叹息,上就上吧,本来就打算回来跟他道歉的,所以端着东西上楼。
男人卧室的门虚掩,漆黑一片,楼梯上的灯还是她自己开的。
舒愠正犹豫要不要敲门,小宋已经叼着包走上来冲进去了,站在床边汪汪叫了两声,察觉到屋里人情绪不高,就来咬舒愠裙角。
“我能开灯吗?”舒愠咽口水,有些胆怯,“她们说你晚上没吃东西,手也受伤了,让我上来看看。”
让她上来看看。
只是听她们的才肯上来吗?
一点也不担心他吗?
宋凌誉窝在床上,闷声拒绝她开灯的请求。
稍微适应了一点屋里漆黑的光线,舒愠眯眼,稍微能看清一丁点:“那你吃一点,再上点药。”
她抬腿,摸索着往前走。
每走两步,她就要停一下,伸脚去看前面有没有别的东西挡路,生怕手里东西撒了。
小心翼翼走到床边,把饺子放到床头柜上,长长吐了口气,舒愠又叫他:“吃一点。”
“汪汪!”
小宋跟在后头,乱窜的时候一个没看住撞了舒愠一下,它体型大,舒愠经不住撞,脚一歪摔到床上去了。
宋凌誉侧躺在床上,没盖被子,措不及防被舒愠压了一下,手上伤又疼起来,没忍住哼起来。
舒愠手挨到他枕头了,借力要起来的时候摸到一片湿濡。
他,好像哭了。
“对不起。”舒愠立马道歉,从他身上爬起来。
小宋伏在地上,前脚扒着床,小声叫唤,诚挚地道歉。
“干嘛呢你们。”木郢忽然开灯,“哟,怎么有烤红薯吃,嚯,还有糖炒栗子,宋狗,你再不起来我吃了啊。”
余光瞥见木郢手里那个画着灰太狼的小包,宋凌誉立马坐起来:“管你女儿去。”
木郢嘁了声,把东西丢下,然后下楼。
他走之后,舒愠问:“你哭了?”
知道她是摸到了,宋凌誉嘴硬:“我睡觉流口水。”
“哦。”
她信了,还嫌弃地甩手。
“吃。”舒愠端起托盘,刚靠近他就闻见血腥味,她皱眉,开始寻找根源,“这么大的伤你都不处理,放血啊你。”
她是真不理解,比她巴掌还长的伤,安然待在他胳膊上,他却不处理,得亏是背面,伤口不算深,皮肉没有外翻,不然有的难受。
他床上粘了不少血,可以说是到处都是,也不知道究竟怎么睡的。
舒愠叹气:“宋凌誉,就算我惹你生气了,你也没必要这么对你自己吧。”
闻言,宋凌誉止不住哼笑:“怎么没必要?你那些避孕药,吃了就没副作用?”
他还好意思说。
本来没床品的就是他,次次不戴。
舒愠别开眼,开始在屋里找纱布和消毒水:“你戴了我不是就不吃了。”
“不吃不就行。”他还是哼笑,周身都在颤动,“怀了就留着。”
“滚吧你,我才不要,要怀你自己怀去。”
“怀我孩子不好么?好吃好喝供着你,再给你个名分,让你母凭子贵。”
“我稀罕你那破名分吗?什么母凭子贵,这是现代,不是古代,我用不着拿孩子上位。”
舒愠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