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随意挑起一块撕碎的布料，擦拭了几下欲望，随意丢至一旁，抬脚去门口拿了早已放在那里崭新的西服。

原处的地面上，女人浑身都是青紫的痕迹，上上下下似乎都在控诉着百目的凶狠和冷酷。

后臀部血淋淋的被刻上了几个字，索性伤口很快止了血，没有太弄脏美笑精心布置的房间的地板。

和百目记忆里剜了肉深可见骨的伤痕不一样。

百目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又恢复成冷静挺拔的模样。回头看了看因为疼痛，根本无法站起送他出门的女人，百目走上前，蹲在她的面前，撩开了她的头发。

“今天我很满意，你叫什么名字。”百目柔声问道，仿佛方才对着这个女人诉诸暴力的不是他一般。

女人带着畏惧本能地瑟缩起来，喘着粗气，带着哭腔回应道，“安，安娜。”

“很好，安娜。”百目伸手将换下的西装外套绅士的盖在她身上，眼神温和，“后面的字不用担心，过两个月就消了，不会留疤。”

安娜不敢回话。

“我会多给你点小费的，安娜。”

说罢，百目摸摸女人的头，毫无眷恋的起身打开房门离开。看着门口恭迎已久的美笑，有些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有些失控了。”

美笑毫不在意道，“本来就是为会长准备的，昨晚处理掉吗？”

“不用，给我留着吧。”

你就知道，你就知道。

看着面前特别犯罪情报科的老头，你就知道，不但黑社会跟着你，警察也在跟着你。

“浅井警官，真的，不要太过分了。我已经拒绝过你的人了。”

浅井是个花白了头发瘦长的老头，看着你的反应也并无太大动作。

“关先生＊，”浅井戴起老花镜，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拿出了两份文件，“你是个律师，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一份材料。”他递出其中一份。

你不耐烦的掀开页面，武井丰隆的名字赫然纸上。这是你老师的名字。

后面的内容根本不需要再看了，帮黑帮处理地下事务的律师，能擦干净屁股的没几个。

“他都78了。”你皮笑肉不笑，“你确实也可以把他送进监狱，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意义。”

“谁说要送进监狱，”浅井替你把资料打开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文字道，“我们所有的证据并不足，只是需要他来协助调查。”

你挑眉。

“我们那种破地方，和拘留所政策不一样，你是知道的，”浅井一脸认真，“需要扣留多久，是取决于案情的进展。这期间的吃穿用度，可能需要辛苦一下武井先生了。”

“我会告你的。”你抬眼瞪他。

“我等着你的诉状。”他笑笑，“法院的禁止令下来之前，武井先生的身体状况出现了什么意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对吧。”

你眯起眼看着这个不怕死的老头。

“你是真的不怕被报复吗？”

“他们敢杀警察吗？”浅井靠在靠背上，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是有些人没有坚守住底线。”

他意有所指，你闭口不言。

“我可以放过你，放过你的老师，关先生，”浅井胜券在握地注视着你的眼睛，“做卧底，给我我想要的。事后我送你出国。”

走出咖啡馆，你手脚冰凉。

烦躁地点了一根烟，却半天打不燃打火机。

你深吸一口气，想要冷静冷静。拿出手机，给熟悉的号码发去了信息——

“半个小时后我家？”

回信很快——

“十分钟就到。”

你到家门口时，门前有人在等你。

“小鸭？”你有些不太确定，走近了细瞅，还真是他。

五大三粗，仿佛一座大山一样的小鸭，有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他远远地看见你过来，赶紧鞠躬问好，“关先生，久疏问候。”

“你这是，又胖了吗？”你有些担心，“他们还欺负你吗？”完全是一句废话。

似乎很多群体里，胖子都是被欺负的那个。

小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年按照您的方法瘦了一点点，没坚持住。”岂止没坚持住，当年关野发生意外，小鸭压力剧增简直暴饮暴食。

“关小姐。”身后传来两道声音，是大泷和石上。

“你们真是形影不离啊。”你莫名觉得好笑。

“因为我们是最默契的拍档！”石上骄傲的竖起大拇指。

“这会儿不用守在你们会长旁边吗？”

“今天轮值。”

大泷打断你们的闲聊，恭敬道，“会长请您过去一趟。”

这边请你去一趟，那边请你去一趟，你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你心里更烦了。

“现在不行。”你回绝道，“我有事。”

三人一愣，小鸭怯怯道，“关先生，别为难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