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一的主人“”段良猜不到。他是在10年的时候进入泰瑞,一年时间成为盛黎蓉的首席贴身秘书,盛黎蓉手底下所有重要的事都要经过他手里。第一次见到贺彧是在12年的时候,国内爆发了一场半亚欧非的流感病毒,为了防止传染,内部重要人员必须迅速完成转移,转移至北美洲区的总部。当时一共安排了10架大型私人飞机,能乘坐的都是董事级别的人物,段良是负责清点人数的人,包括董事的家属都被安排一并前往。人员转移完毕四天后,盛黎蓉忽然要求他回国再接个人过来,没有说明是谁,只给了他一个地址,一个红点跟踪显示器。根据地址,他找到一个私人别墅,大门和窗紧锁,围墙将近三米高,根本不像有人在的样子。由于病毒传染迅猛,为了防止互相传染,他进入时全身都穿了防护服,内外院找了个遍,最后在昏暗的地下室找到抱着只刚出生的卡斯罗犬的贺彧,他旁边是一只死去的大型卡斯罗犬。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看出来,这是盛黎蓉和贺声东的儿子。他的双眼和盛黎蓉实在太像了,眼底的冷厉超出他这个年纪。可明明在他转移人员前,盛黎蓉就告诉他,儿子跟着贺声东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这个时候的贺彧9岁,盛黎蓉不止一次对外宣称他精神有问题,他便认定他有别于别的小孩,便尽可能温和与他说话:“别害怕,我来带你出去。”即便他并没有从这个孩子脸上看到丝毫害怕的情绪。甚至十分冷淡,冷到仿佛一切事不关己。而贺彧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有吃的吗?”他愣了几秒,下意识摸摸口袋,竟还真从袋子里摸到上车前临时带上充饥的面包。他借势靠近贺彧,将面包给他,并对他说:“你先垫垫,上了飞机有很多好吃的,跟哥哥走吧?”贺彧接过面包,对他说:“谢谢。”他以为他愿意走了,却没想到他撕开面包后竟认真地把面包撕成小块状,喂到了抱着的都还不会睁眼的小奶狗嘴里。边喂着,边说:“如果没有这块面包,我不得不割下它母亲的肉来喂它了。它再不吃东西就要死了,它母亲一定也同意这么做。”说完,他毫无波澜的双瞳看向段良:“你救了它的命。”“但我依然是它唯一的主人。”“我不能把它给你。作为它的主人,你可以向我索要一份报酬。”
段良看着他淡漠镇定的双瞳,听着他说出口的话,几乎是被震惧在了原地。一股后脖子发麻的怪异感觉爬至他的四肢五骸。说出这话的仅仅是一个9岁的小孩。他冷静了下说:“你母亲派我来带你走,满足你的需求在我职责范围内,至于报酬,你母亲已经给了。”之后他将贺彧私密地转移,全程没有泄露任何行踪。盛黎蓉也将真相告诉了他,那些传播出去的谣言都是商业手段,一个博取流量最快速的路径。真正的贺彧是一个六个月就被检测出双商高达160以上的天才。流感爆发政府要求人员转移的那天,照顾他的保姆也急忙跑路了,将贺彧留在了别墅,她给盛黎蓉发了消息,盛黎蓉有一张卡是专门用来联系看管贺彧的保姆,但她在那四天之间都没有看过这张卡,直到公司事情都处理完才打开看到。保姆没想到贺彧会被丢在别墅整整四天,冰箱里的食物从来都是当日进购的,自然也没有储存,贺彧用藏的零食喂了这个刚出生就死了母亲的小黑狗四天,自己饿了四天,却根本看不出他饥饿的状态。段良来接他的那天食物吃完了,他已经想好要把这死掉的狗割肉喂给小狗。他像是一个机器。而不是人。知道贺彧的存在之后,盛黎蓉便将处理贺彧相关的事也交给了她。任何要求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贺彧听话。而贺彧确实很听话,所有安排他学习和完成的事情,他都用一般人类达不到的速度和100的准确率完成。他五官精致,小小年纪气质就极其肃冷不凡。可段良偶尔盯着他,又觉得他像是一具骷髅。他被囚禁着,偶尔又为了母亲的需求成为一个演员,以完全相反的形象出现在媒体报纸上。直到贺彧12岁那年,他头一次反抗,反威胁了盛黎蓉,得到了出门的机会。一个12岁无依无靠的男孩威胁了一个37岁在商界上顶尖的人物,说出去谁会相信,可事实就是发生了,甚至连来调查的警察都被贺彧骗了过去。那是段良第二次感受到了贺彧的可怕。一个双商170的小孩,真的是能被压制和cao控的吗?就这样,他待在盛黎蓉身边的13年可以说是看着贺彧长大,他越来越出色,帮助了盛黎蓉站上了更高的地位,却仿佛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家接受家法,出了家门,就以z先生的身份活着。可段良知道,一切都只是假象。盛黎蓉和贺声东所做的一切,终究会变成狂沙将他们吞没。只需要一个契机。段良一直在等,而他没想到,这个契机竟会是看履历平平无奇的心理医生。不对,光看现在被背叛还能半夜做两袋酱板鸭提到人家里的贺彧来看,这拿捏程度,沈医生怎么可能平平无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