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氤氲着温柔的黑气:“樱想得很周全嘛,连婚礼场地孩子名字都想好了,等晚上回来务必要让我听一听、借鉴一下啊。”“那个啥……”我的大脑在危机面前飞速旋转。“没关系、没关系的阿樱,生理卫生课不是说了嘛,年轻人有性幻想对象是很正常的,阿悟我也很喜欢雅典娜呀!”手机又被五条悟抢过去,声音有种崩坏的开朗,“但是没有那种二次元到三次元的术式知道吗?悟大人不会允许有那种术式的家伙活着出现在阿樱面前的,所以说千万不可以在背负着和悟大人的婚约同时嫁给别的男人哦,千万哦!”这两个人绝对是坏掉了。保险起见,我挂掉了电话,还关了机。惠把番茄酱碟子往我这边推了推,语气好像已经对生活里所有的意外见怪不怪全盘接受了:“小姑姑不用难过,虽然会忍术的忍者不太好找,但是戴口罩的银发大叔仔细找找应该还是会有的。”又认真地叮嘱我:“不过一定要擦亮眼睛才行,不可以什么男人都昏了头招进门。”我怀疑他在内涵伏黑甚尔。“放心啦,我只是喜欢存在于那个世界的卡卡西而已,这个世界有适合这个世界的温柔好男人等着我啊。”我摸摸他的头,“对了,我还想问阿惠来着……甚尔哥去我老家了?什么时候的事?”“他去了小姑姑家吗?”惠有点反应平平的惊讶,“哦,好像前阵子是说过要到栃木那边去敲一笔——”戛然而止,好像意识到什么,表情头一次出现很剧烈的波动,偷偷瞥我的眼神慌张而不安。他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怕我会讨厌伏黑甚尔,连带着讨厌他。我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摸着他的背以作安抚:“他是我堂哥哎,我跟他相处那么久能不知道他什么德行吗?不就是跑去骗我老爸的钱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意思。”首先他不一定能骗到,其次就算骗到了那几个钱对大狐狸他老人家来说也算不了什么。惠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与其说是自己安心下来不如说是为了让我安心下来才强迫自己安心下来,又在我开口之前扯开话题:“棘怎么会自己出来看电影?家里的大人呢?”棘安安分分双手拿着汉堡像个小松鼠一样斯斯文文小口吃着,口罩拉到颌下,露出嘴角两边的蛇目纹。他听到惠问他话,抬眼看向惠,意义不明地摇了摇头。惠不明所以,扭头看我,我对他解释:“棘家里的家传术式跟说话有关啦,可能因为这个才不太好说话。”棘也点点头赞同了我的解说。惠哦了一声,很平淡地说:“那倒真是不太方便啊。”转向棘,认真地对他说:“那你自己也想想办法啊,总不能一直不说话吧?”棘歪了歪小脑袋,思考了一下,放下汉堡:“鲑鱼。”“啊?什么?”我一愣,“想吃鲑鱼吗?”“木鱼花!”他放下汉堡,双臂交叉比了个叉叉,然后又在头顶比了个圆,“鲑鱼。”停顿一下又比了个叉叉:“木鱼花。”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是‘鲑鱼’表示‘是’、‘木鱼花’表示‘不是’的意思吗?”
他点点头:“鲑鱼。”视线落在我的肩膀上,表情突然变得焦急:“金枪鱼蛋黄酱!”“这又是什么意思?”我顺着他的视线扭头,和一只小咒灵脸对脸,毫无心理准备吓得整个人弹了一下,“啊!”“这里怎么会有咒灵?”惠也有点紧张,站起来左右张望大概在找大狐狸,“小姑姑你——”“我很废,就算是最弱的咒灵不借助工具也干不掉,”但是在人满为患的快餐店又不能像个傻子一样挥舞球棒,我一摊手,“等我老爸回来吧,这么弱他看一眼就死了。”又趁机给他俩上课:“看啊,像快餐店这种总是人来人往又浮躁的地方就容易聚集负面情绪滋生诅咒,可能今天备餐慢大家都有点不耐烦了……”视线落在棘身上,追随着他滑下沙发绕到我这边:“怎么了棘?”他不回答,爬上沙发跪坐在我身边,直起身,用软软热热的小手捂住我的耳朵,盯着我肩上那只小咒灵。【爆裂吧。】噗地一声轻响,咒灵灰飞烟灭了。这是,咒言的威力吗?棘松开捂着我耳朵的手,鸭子坐仰脸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一副等待称赞的样子。我也确实觉得很神奇:“好棒啊棘!谢谢你哦,帮我解决了咒灵,很帅哦!”“腌鱼子!”他的表情很快乐,“樱花!金枪鱼蛋黄酱!”“呃?”“他说‘好耶,喜欢阿樱’。”惠吸着可乐从旁注解。我惊悚地盯着他:“你听得懂?”“有什么听不懂的?”惠反问我。这小子是从哪里下载到狗卷棘语音翻译器了吗?“我也会好好努力,认真修行,”他又很认真地对我说,“下次就让我来保护小姑姑吧。”比了一个兔子手影,敏捷地接住从阴影里蹿出的小兔子:“……虽然现在只能召唤脱兔。”“小兔子就很棒啊!”我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我怀里,“大家还都是小孩子呢,只负责可可爱爱就好啦!”“鲑鱼鲑鱼!”棘也伸手过来摸了摸小兔子,抬眼问惠,“昆布?”“多变几只出来?”惠看了看四周,小声说,“人很多哎……”还是再比了一次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