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已做过两回了。」一听又要与他同行,我慌忙摆手加以拒绝。「这事由不得你,不想去也得去。博尔顿不是描述你是个亡命之徒吗?那就拿出亡命之徒的气概来!」领队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从怀里掏出一张復印纸,提给尤比西奥问:「这是联合军团给我的数据,你来核准一下。」「出入不大,驍鷙首度在0514沉眠是最长的一次,耗时六分鐘;而后基本都在几分鐘以内,你闯进集体宿舍前咱们试过两次,前次不到叁分鐘,后一次只有叁十秒。」他粗略扫了几眼,又将纸片提还给承包商,问:「难道你打算,要她在祸发之地再来一次沉眠么?」「你以为呢?这是找出真相最便捷的直达梯。我当然知道你又想说什么,这点我早已考虑到了。」领队瞧见魂镰欲言又止,两只贼眼骨碌碌打转,笑道:「为确保咱们能同步获取信息,就得在小妞躺平时,替她找个波斑水影的同行者,由这个人替代她的眼将内容还原出来。这么一来,即便事后她昏迷不醒,也不会耽误进度。只是要选出这个人,需具备些条件。」「什么条件?难道你懂捕梦之手那套妖术么?」大长老闻听,顿时来了兴趣。「略知一二,那不过就是催梦的一击,并无太大技术含量。同行者的条件嘛,就是肯为小妞拋头颅洒热血,杀身成仁也无怨无悔的那种人。我肯定不适合。不过据老子观察下来,现场具备条件的共有叁人。」承包商搂了搂大长老厚实的肩,朝正在二楼忙碌的艾莉森努努嘴,道:「其实她就相当适合,只不过女屠夫现在一半心思都在担忧儿子尸骨这件事上。」跟着,他又将目光转向正在独自生闷气的露西,说:「而小孩嘛,就有些勉为其难了,尽管符合标准,但她心性太乱,未必有自己嘴上表白得那么爱她,所以也不适合。」「别打哑谜,你就直接说是谁,若果是我,我可保证,不会在大局观上耍性子的。」「要我实话实说,恐怕你会跳脚。天下最适合做成此事的,就是布雷德利。这个小老板挨了她多少毒打?又替她挡过多少枪?在逆境中他对小妞產生出无限的情欲,甚至超过了你啊。此人秉性刚直忠诚,且又是神妙绝然的鹡鸰鸟。」领队说完,翻着白眼欣赏起四周来。康斯坦丁被气得浑身哆嗦,下嘴唇也咬出血来,然客观事实就摆在眼前,经过几秒的强烈思想斗争,她最终只得妥协。药店老板在边上听得窃喜不已,忙拍着胸脯保证达成使命,一把甩开大长老的手,紧追着我等叁人昂首阔步而去,心头惧意一扫而尽。「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没将你心头所想报给夜奔者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我劝你啊,还是丢弃幻想,你与醉蝶花不适合。」承包商善于揣摩人心,他对待男子的态度明显冷漠了许多,又说:「在幻境里,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不分彼此。只是她沉湎在梦中,而你是绝对清醒的。因此你不管巨细,将所见所闻口述给做记录的女兵,整个过程非常短暂,但给予你的体验却会跨时良久,甚至產生好几年的感官,好之为知吧,别搞砸,否则你也活不了。」「你放心,我必将完成使命,倘若妹妹掛了,我还留在这世上干嘛?也与她一同去了。」随着脚步轻移,我等踏上了一条铺满青石砖的陋巷,逐渐迈入了仓库的后半段。一座不完全闭合的玻璃砖搭建起来的大屋,渐渐出现在眾人眼前。每走一步,魂镰的左眼皮就剧烈跳动一下,这片区域的妖气已吞没了周遭全部建筑的轮廓,心头明明昧昧的警示灯正在剧烈闪烁,告诫他半只脚已踏入鬼门关。尤比西奥刚想喊停,走在前方的领队先支起了手。「一切的生变都是由这里开始的。」承包商再度取出小罐,将里头亮银色的粉末吹拂出去,残垣断壁间现出了许多脚印,大致还原出有过两队人马,从前后不同方向走进了玻璃砖背面。过了不久,他们又从各条门隙间奔逃出来,相互踩踏一片混乱。这些凌乱的脚印相互叠加,并指向了各个方向,其中也包括逃往我们过来的这条青石砖路。
「不出意外的话,恶灵的遗骸就藏在这座浸透水的破屋里,我怀疑那是一口露棺,或者叫瀑尸场。」尽管领队口吻显得很轻松,但颊间不断淌下的汗滴,暴露出其内心也很没底。他不敢继续冒进,而让我们几人牵起手,沿着玻璃砖墻外围开始绕行,试图找出突破口。就这样走过一个半径,魂镰的手忽然抽了几下,双目开始变得炯炯有神起来。「我忽然能看清许多东西了!」尤比西奥向后倒退了五步,又问领队要过手机查看,然后欣喜地指着网络,低语道:「你们看,出现了微弱信号,只要沿着这个方向不断倒退,咱们就将绕出罗睺妖阵的禁錮。换句话说,所谓的天门,就在眼前这一片破砖烂瓦之间。」「这是个好消息,我的信心至少回来一半了。那么布雷德利,换你来试试,能否将自己散形?」承包商长吁一口气,从怀中掏出半包变色龙算作奖励,朝男子努努嘴。药店老板心领神会,他移到魂镰起先位置站定,整颗脑袋毫无征兆地裂出一朵大大的喇叭花,只听得空中划过一道锐音,花瓣炸成无数紫色粉末,同时一个公鸭般的嗓音在我们耳边响起:「这招管用,但我散不了全部,只能驱使脑袋。誒?这是什么?难道它就是恶灵么?」十秒后,布雷德利收了神通,满面困惑地向我们描述起来,当他炸开脑袋之际,视线飞跃了玻璃砖砖墻,无意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