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似有所感,内心一震,神魂收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俩刺客竟已倒地身亡,讶异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长剑。他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跳得快,从前从未走通的气脉此刻已然大开,血液在躯体里奔涌,所有的剑招剑式不需费力就可以做到完美,再也不是使起剑来都磕磕绊绊的那个不学无术的世家纨绔。
有点可笑的是,缘由竟是因为他杀了人。
可他此刻却也没心思求证这种天降神力的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邬玦的呼吸愈发粗重,紧咬的唇舌几乎快压不出情热到极处的呻吟。眼见他原本苍白的面色泛上了不正常的潮红,林麒慌乱起来,哪里还有方才杀意弥漫的影子:“阿玦,你还好么?”
邬玦懒得回答他这句废话,拿起床边林麒方才给他擦脸的白布,压抑着浑身的情潮,哑声道:“过来。”
林麒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他一会,紧握剑柄的手指不知何时就失了力,染满鲜血的长剑“当啷”一声跌落在地。听到这清脆的一声响,他才好似如梦初醒,眼睛缓缓眨了眨,沸腾滚烫的血液渐渐凉了下来。他一步步走到邬玦床前,蹲下身,仰头看他。
邬玦一点点擦拭过林麒的眉眼,眼神专注得近乎深情,却又悠远得不像在看他,嘴边还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纤细的手指在黑夜里愈发惨白,轻缓地在林麒眼前移动,露出的一截手腕干净细瘦,腕骨棱棱地支着,像是在等他握上去——
林麒便真的握了上去。
邬玦也不躲,只是对着他淡淡笑了笑,擦干净面上的血迹之后忽然趁势倾身抱住了眼前人,绷紧了一路的背脊松松地展了开来,方寸之间言语灼热而疲倦:“林麒,带我走。”
林麒抱着邬玦离开了这间充斥鲜血的破败小屋。夜里的荒村沉默而孤独,头顶的星辰茫无边际,风从那遥远无定的某处吹来,带着多少年前战乱中无辜平民的哭诉与呜咽。
战争消逝了,村民们离开了,风却不止息,阴蛊也不止息,在血液中四散奔腾,搅得邬玦浑身麻痒,可他此刻不想理会它,只是安安静静地搂着林麒,听着这人胸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两人推开另一间屋门,倒在床上后例行公事一般地开始交欢。不知是否因为后有追兵,或是同床却异梦,谁都没有心情去花前月下。这场性事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爱抚,那些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紧张慌乱的歉意、难以克制的触碰、无法辨明的情绪在孤独无定的风里消散了个干净。
邬玦的内息还是乱的,此刻也早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受伤之故还是阴蛊所赐。他恣意妄为,偏又善于伪装,竟没露出一点痛苦的神情,唯有面上烧起的绯红才显了点困于情潮的模样。
冰冷坚硬的床板一如邬玦的骨骼,林麒都害怕那人的皮肤会被这些床板磨烂,露出棱棱的、血淋淋的白骨。可邬玦只是安安静静地背对着他,乖巧地解开衣服,手指在口中吮吸了几下,润湿了之后便往饥渴已久的后穴里塞入了一根手指。那一处早就润滑无比,进去几乎毫不费力,温热的肠壁缠上来,又不满足地泌出更多肠液等着更加粗大更加滚烫的物事进来。
这具淫荡的、不堪的身体早已熟识男人胯下肮脏的性器,并且渴望,无一刻餍足。
邬玦讥讽地想着,后穴进到三根手指的时候有多余的清液从穴口淌了出来,泛起一阵细密蜿蜒的痒意,也不知从后面看来究竟有多淫靡。
“进来。”
林麒抬起邬玦的一条大腿,从后面沉默地进入了他暖热紧致的身体。
邬玦呼吸一颤,闭眼压下了所有呻吟,唯有细密的睫毛随着林麒来回抽插的动作不住颤抖。蔓延开的一片沉默里,后方交缠的水声愈发明显,每一下相撞都能听见“咕啾”的一声,似是无声讥讽着他们的伪装。
“唔……”当那根灼热的性器擦过体内某点的时候,邬玦后背上的蝴蝶骨骤然绷紧了,紧咬的唇间也终于泄出了一丝黏腻的喘吟。
春潮浮沉,又哪里能够彻底掩藏住呢?
“阿玦,”林麒听了这一声,忽然停了下来,从背后将他整个人搂住,那灼烫的性器便堪堪地抵在要命的那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刚相识的时候,江河湖海,天地苍茫,也是只有我和你同行。”
“那又如何?”邬玦忍这折磨忍得咬牙切齿。
“你那时将我视为他的替身,怎么如今反倒不敢了?”林麒轻轻笑了一声,“你放心,你与他两情相悦,我不争他的,也不抢你的。你便当我是他就好。”
邬玦张口,下意识想要回上一句,可是话至嘴边,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还没来得及闭嘴沉默,身后的温暖怀抱已然离开了,随即小穴就被重重一撞——
“嗯啊——”
迅疾猛烈的抽插就这般没有任何预兆地开始,那些难以言明的心绪尽数化作了床榻之间缠绵的呻吟和水声。
邬玦浑身找不到支撑,被林麒操弄得往前移了好几寸,手指无措地在空中抓了一把,却连风都没有抓住,下一瞬林麒已经掐着他的大腿,将人又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