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这一切。
甚至早在他说要打断那根竹条的时候,他就以为她会承受不住痛感又对没有边际的鞭打感到害怕,不等竹条打断,可能她就会喊出安全词。
可是都没有。
她死死咬牙挺住,那些超过预期的鞭打,还有对她心里的折磨,她全都忍着。
于是,他用了巧劲儿打断了本来就易断的竹条,在卫生间里那样过分地对她,她也还是忍着,直到最后,他准备穿刺。
他把整个针头都用手指遮住,只留出一个短小的针尖,即使他手不稳,也绝对不会真的刺穿她的皮肉。
他根本就没想过真的要这么做。
他怎么舍得?
他是想过应该下重手让她学会怎么使用安全词,可是施虐欲越强烈,保护欲就越发地折磨着他。
沈时咽下喉咙间的哽涩,眉目间仍旧一派清冷:“在这种情况下你使用了安全词,我一定会停下,明白了吗?”
秦念看着他,心里的酸涩阵阵翻涌起来,喉咙间哽咽地说不出话,鼻子酸得厉害,眼泪止也止不住。
她好想,好想让他抱一下啊,就一下就好,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是真实存在着的。
沈时看她默默流泪隐忍克制的样子,心里疼得不像话,连话都说不出口。
他想抱抱她,亲亲她,安慰今天给她的一切痛苦,却又觉得一个廉价的拥抱,实在不足以抚摸这个懵懂得惹人心疼的小女孩。
他没有逼她回答,深吸一口气悄悄咽下,声音低沉疏淡:“以后,要想着你自己,如果我让你难受了,随时都可以停下来。我虽然说了今天会很重,也确实是为了让你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使用安全词,但我并不能完全体会你的感受,若是,”沈时的话语有些哽咽,他停下来,喉结滚动了几下,才继续道:“若是,疼得狠了,或者不愿意忍了,都要及时告诉我。我不让你乱用安全词,也并不是为了要你处处迎合我,这是我们第一次确认关系的时候,我就跟你强调过的事情,还记得吗?”
我要你服从,但不是盲从;我要你为自己勇敢,而不是为我牺牲。确认她彻底成为他的Sub那天,他用无比专注的神情对她说出这句话。
秦念脸上哭得湿湿的,不断回想起那天他对她说的话,心里被一种既委屈又温暖的感受包裹着,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呢,让她心里酸楚着却又被铺天盖地想要依赖他的心情淹没着。
沈先生,你抱抱我好不好?
沈时不再勉强她说话,弯腰扶着她的胳膊让她站起来,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终于鼓起勇气把心里的想法说给她听:“秦念,无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都不想让你委屈。”
秦念看着他,两人视线交融紧紧缠绕,却又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主人……”她终于小声地开口,叫了他一声,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在她眼前。
沈时一顿:“已经结束了,不用一直这样叫我。”
秦念摇摇头:“主人……”
他不敢再看她,低头深吸一口气:“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衣服。”
沈时出去,穿过长长的走廊,心里的枷锁一寸一寸裂开,片片脱落。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们都习惯了独行于天地之间,对身外的一切从未停驻过丝毫目光,也不曾体会怦然心动思念穿肠,甚至从未想过寿长几何与谁作伴,许多年前,他已经在枪林弹雨间做好随时毙命客死异乡的心理准备,他的生命观建立在宇宙观里,他不过宇宙间一粒微尘,生命的火光消失,总会有新的火光代替他出现。所谓生命,大抵都是如此,至于人的万千感受,更是从来都虚无得不值一提。
可偏偏遇见这样一个人,她让你变得那样柔软,那颗心啊,好像突然就有了温度,原来过往的几十年,这里都太冰冷,她勇敢地贴近,暖化了厚厚的冰层,又住进去,把一颗心都捂得热热的,突然就很想很想抱住心里的人,生怕此后的几十年,都还是太短,用整个人生拥抱她也还是来不及又不足够。
沈时突然,就有了想哭的情绪。
拿来家居服站在门外,缓了好几下呼吸才推开门。
秦念抬头看他,又为自己没有穿衣服感到羞耻。
“自己可以穿衣服吗?”
秦念拿过衣服点点头,沈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喉咙间的哽涩始终压不下去,还是决定出去等她。
他没有开灯,客厅里只有外面落进来的一点昏暗暧昧的光,站在窗边不断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秦念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站在窗边,被浓重的孤独感笼罩着,他的背影看上去那么落寞,甚至有些委屈。
她想叫他,又不太敢打扰他。
沈时听到她出来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她在身后轻轻呼吸的声音,那样细小,又丝丝缕缕地钻进心里,他紧紧握住双手,克制住心里汹涌复杂的情绪缓缓转身。
他快步走到她身前,想要伸手抱她,又怕吓到她,这次的调教他几乎心狠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