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赫洲推了推轮椅要走,许是动作快了,有些咳嗽:“好,你知道就好。”
James甩给他一个眼神赶紧去推严赫洲,回来的时候看见沈时正对着盒子里的紫色琥珀发呆。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沈时不接他的话茬,反问道:“全唐诗背完了?”
James见他没心思跟自己说话,故意试探他:“你管我背没背完,我问你,前两天你接了一个学校办公室的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再看到你就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你是把人家女大学生给睡了,人家找上门来哎……啊啊啊……沈!啊——”
他话没说完,沈时抬手就掰了他的手腕向后折,把他整个人都扭了一圈,一动不敢动。
“你个没良心的!老子关心一下都不行?!老师让你训练是让你防着莫嘉娜,不是跟我手足相残的!”James欲哭无泪,他就是想拿他逗个趣儿,谁成想是摸了老虎屁股!
沈时松手,声音阴沉沉的:“你学点正经东西!”
James跟他一起长大,从来不在意这人面上的冰冷:“来不及了,老子六岁以前都是红灯区的独苗苗,能学什么正经东西。”
他又往前凑了凑,看清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吧沈?你动真格的?”
沈时瞥他一眼没说话。
“不是我说你,你也有些身家,要对姑娘好买点裙子首饰什么的就行了,不至于把这个都拿出来吧?”
“这个不值钱。”
沈时淡淡开口,收起东西走了,留下James在原地瞠目结舌:什么不值钱?!它是无法标价,但不是不值钱的意思啊!这个男人竟然也有被鬼迷心窍的一天?这是遇上聂小倩了?
一个小时以后沈时才回来,摩挲着那个盒子又打开看了看,眼底的神色是这几天难得的柔和。
那个浅紫色的琥珀被他修成了樱桃大小带有棱角的水滴形状,又嵌到一条项链里,琥珀中央是一朵残了一瓣花瓣的小花,因为嵌在紫色里面看不太出来它本身的颜色,像是微微泛黄,又不太真切。
这个紫色极其特别,暗处看略深,在阳光下又很清透,贵气但不老气,那朵小花在盛放的时候被封存,千万年后被他捡到。就像那个小女孩,孤独地等了许多年,终于被他遇到,想要好好搂在怀里,可是小女孩总想跑,他得牢牢栓住才行。
“你把它切了?!”
James不知道又从哪儿冒出来惊呼一声,沈时揉了揉眉心,盖上盒子。
“沈,你是不是遇到诈骗了啊?”
沈时白他一眼,收起东西懒得理他。
“我说你也没什么玩女人的经验,可别刚遇上一个就把你骗得倾家荡啊——疼疼疼……”
他话没说完,又被沈时拧了手腕,James欲哭无泪:“说好得相依为命呢,这怎么还要自相残杀,没天理了!你确定要残害老子这本恋爱宝典吗?!”
“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训练,连只野猫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恋爱宝典。”沈时向来话少,只有在James烦他烦得不行的时候才怼他两句,不过James倒是不在乎,只要他别闷着个脸,跟谁欠他二五八万似的就成。
这几日他恢复训练,实验也重新开始,白日里的确比以往要累些,不管是莫嘉娜还是安全部,没一处让他放心的,沉寂五年,他必得再次杀出一条血路来,这次不光是为他自己,为了实验安全,还为了那个让他舍不下的姑娘,为了日后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与她在一起。
夜里回去的时候,秦念侧身躺着已经睡着了,枕边还摊着本书,沈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了,睡得也还算踏实。
他把书收走,又轻手轻脚地掖了掖被子,结果还是把人弄醒了。
秦念本来是无意识睁眼,等看清眼前人,又吓得瞬间浑身僵硬,沈时看出来她的紧张,也跟着冷了脸。
沈时心里只是懊恼,明明是放不下她,明明想问她还难不难受,可是对上她一双受了惊的眼睛,又半个字都说不出口。她意识逐渐清醒,抗拒他的意思也越来越明显。
本想跟她说别怕,可是话一出口,又变了个意思:“知道怕还躺着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