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明显精力跟不上,时间久了连枪都拿不稳。
秦岸川看了半天没说话,直接过去抓住她的枪筒,一发子弹哑在弹道里,他稍一用力,把枪从她手里卸掉。
“怎么,见了男人就握不住枪了?”
只要是关于沈时,秦岸川对她从来都是冷嘲热讽,秦念就算听得再多也习惯不了。
“再让我把枪从你手里拿走,你也照样给我挨鞭子。”
“你随便。”
秦岸川把枪调整好递给她,云淡风轻道:“你练不好,我就再绑他一次。”
秦念接过枪迅速给子弹上膛,抵在他胸口上:“秦岸川!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秦岸川垂眼看了看,冷笑道:“因为你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你没资格管我喜欢谁!”
秦岸川出手去夺她的枪,却被她躲了过去,两人开始交手,他一点也不顾及她的力道弱,步步紧逼。
“是,只要不是他,你喜欢谁我都没资格管。怎么了?是学校里的男人不够你挑,还是你偏要给我惹麻烦,非得是他?”
秦念力气不及他只好以退为进,倒是也没让他占了上风:“这辈子都只能是他,不管你要对他做什么,我都会挡在他面前,就算我死,也不会看着他死,你也别想让他跟你做那些没有底线的事情,他不是你!”
秦岸川冷哼一声:“我不是他?”话音一落,他手上用力,压住了她的手腕,枪掉进他手里,秦念见状要去抢,又被他反钳住胳膊,膝弯上也挨了他一脚,一个踉跄跪跌在地上动弹不得。
“对,我不是他,我不会管你的死活。”
他说完朝身后的人摊开手:“鞭子拿来。”
后面的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秦念,又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下。
“拿来!”
秦岸川这种训练法,是真不拿她当个姑娘家,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他们这些底下的人看了也不忍心,但是秦岸川这人不能随便惹,他们也就不敢再怜惜,只好把鞭子递过去。
秦岸川压着她的肩膀,长鞭朝地上狠狠地抽了一下,秦念反倒回头死死瞪住他。
他顿了一下,转而抬手朝她后背狠抽了一鞭子,秦念应声缩住肩膀,却和沈时那天一样,一声都不吭。
秦岸川把她拽起来,顺手把枪扔进她怀里:“连枪都拿不稳,你有什么资格拿枪指着我。继续,拿不稳枪,我就接着抽。”
秦念拿过枪,缓了缓后背的痛,才对准靶子。
结果秦岸川朝她胳膊就是一鞭,直接抽掉了她手里的枪,她手腕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秦岸川不动声色:“捡起来,拿稳。”
秦念忍着手腕上的辣痛捡起枪,再对准靶心的时候,秦岸川的鞭子又应声而至抽在她胳膊上,几乎是同时,一发子弹射中靶心。
她咬牙忍下了这一鞭子,连位置都没有丝毫的偏移。
秦岸川是有些意外的,从开始训练她到现在,她应对突发情况已经能够学会慢慢稳住心神了,比他原先设想的要快很多。
只不过她脸上酷似沈时的那股狠劲儿,也让他看着不顺眼。
兜里电话震动,秦岸川接起来。
对方汇报完情况,秦岸川默了一会儿,又吩咐身后的人抬来一箱子弹,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不是不愿意睡觉么?今天打不完这些子弹,别想回去睡。”
秦岸川绷着脸离开训练场,脸黑得吓人,身边人都不敢问刚刚是谁的电话,他那表情看起来像是要找人寻仇去,生怕多说一句就被他拿来当靶子。
果不其然,他还是去找沈时,结果这次去的时候James和严赫洲也都在,三人目光交汇,康复室里的气压几乎要降至冰点。
沈时听到有人进来,已经猜到是秦岸川,声音仍旧和缓地对面前两个人说话:“老师先回去吧,我这儿不用担心。”
严赫洲没说话,James忍不住:“沈,要不是你拦着,我还真想一枪崩了这个人。”他虽然是在跟沈时说话,但是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秦岸川。
“在你开枪之前,我可能先一枪崩了他。”秦岸川指了指沈时,把门打开往里走,送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
“咳咳……”严赫洲咳了两声,“回去吧。”
他不愿意几个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再多的私恨,现在也不是解决的时候。
严赫洲发话,James也无法,只好推着他离开,只是临走前仍是有些不安地往里面看了看,转头道:“我怎么越看他越不顺眼,沈这几年到底是受了他多少折磨?”
严赫洲叹了口气:“除了他自己,谁能真的让他受折磨。”
James怔了一瞬:“老师,您是说……”
似乎是想起什么,严赫洲微微叹了口气:“这些年,他是在折磨他自己。”
“希望这次,当真能有个了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