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公爹是进士,如今父亲也是进士了,婆婆大堂嫂什么的,也要对自己加倍客气,珍姐儿眼角眉梢都是喜气,“赏,都赏!每人一个月月钱!”
说起来,小姐身边服侍的丫鬟最高二等,每月八百钱;王丽蓉做主,自掏腰包补成一两银子,一等丫鬟的份例,连带王丽蓉身边的桂芬秋实,跟了珍姐儿之后也一样,程妈妈几个就不用说了。
丫鬟们乱哄哄地道谢,珍姐儿欢天喜地地,一扭头,发现丈夫阴着脸,神色呆呆的,不知想些什么。“锦明?”
连叫两声,花锦明才回过神,干巴巴道:“岳父真是,学识渊博,才高八斗,是我辈之榜样。”
这句话没错,却不像家里人的语气,珍姐儿没主意,点着他嗔怪道:“日后你再欺负我,让爹爹教训你。”
很快,她更顾不上花锦明了。
三太太五太太联袂而来,嘴上说着恭贺的话,眉宇间带着怅然:三爷五爷这一辈子,也没有金榜题名的机会了。
进士每科只取三百,不少人家考到举人就烧香拜佛了,到外地做个小官,说出去也是“举人老爷”。三爷五爷一则不缺钱,二则娇生惯养长大的,不愿伺候上峰,三则有出仕的父亲兄弟,就此在家守业、享清福了。
“七叔还要考庶吉士,如果考中,要在京城留三年,若运气不好,就得走走路子,放出外地去做官了。”三太太告诉珍姐儿,话里带着羡慕,“无论去哪里,都比如今强百倍,我们珍姐儿啊,日后也是官小姐了。”
珍姐儿矜持地用帕子按按嘴角,在床边坐的更稳些。
五太太看看她的肚子,“珍姐儿肚子里这个,是个有运气的,生下来就沾了外公的喜气。”
一句话提醒了珍姐儿,“我已想好了,无论男孩女孩儿,小名就叫喜儿。”说着想起丈夫来,问花锦明“好不好?”
花锦明自然是“好”的。
珍姐儿又道:“请贵姐姐珠姐姐回来聚聚,我请客。”
这话一说,两位太太略微怪异,互相看一眼,三太太笑道:“好孩子,你身子重呢,可不能劳累。等你生完了,再叫你贵姐姐珠姐姐回来吧。”
“那就是洗三、满月酒了,两位姐姐自然要回来的。”珍姐儿觉得天遂人愿,兴致极佳,执意要请客:“如今我闲得很,什么也不做,事事有下面人伺候,想两位姐姐了。两位伯母为我cao劳,也能松快半日。”
若不是她怀着孕,受不得惊扰,还想请个戏班子了。
五太太喝口酸梅汤,“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大热的天,还是别折腾了,我这几日正吃着雪津丸。要不然,等你生完了,给孩子办完满月酒,百天的时候以你爹爹的名义请客,怎么样?”
三太太第一个叫好,给裴妈妈使眼色,后者一瞧,也劝珍姐儿:“这么热的天,一折腾一身汗,有什么趣儿?两位太太说得好,九月份凉快了,螃蟹菊花下来了,您把家里人请过来热热闹闹的。”
珍姐儿只好不吭声了。
下午严太太带着旭哥儿媳妇过来,对珍姐儿更亲热了,又有些后悔:“你舅舅这一科没下场。听人说,往年十个举子,今年只去了六个,依然取三百名。”
父亲的决定再正确没有了,新皇也会格外器重头一批选拔上来的人才,珍姐儿得意起来,安慰“下回也是一样的。”
严太太叹息几声,又露出笑容:“你舅舅年纪大了,不行就找个地方做几年官,让他自己掂量去吧。你和你哥哥姐姐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今年三月,敏姐儿怀了身孕,丈夫欣喜自不必说,把严太太高兴坏了,比添了孙子还高兴。
珍姐儿也被喜悦感染了,把自己准备请客的事情告诉舅母,“中秋节前后,到时候给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发帖子。”
严太太满口答应,“那个时候,你姐姐也怀稳了。倒是你,如今是要紧的时候,可不能大意。”
说了半日孩子经,严太太才走了。
第二日,花大太太和大堂嫂来了,带了花锦昭两个女儿,好言好语地,把珍姐儿哄得十分开心,亲亲蜜蜜吃了一顿饭。
临走时,珍姐儿才想起婆婆:“母亲还没回来吗?”
花大太太看了侄儿一眼,笑道:“这世上的事啊,不外人走茶凉四个字。当今上位,江西那边派了新掌事的,你公公事情多着呢,你婆婆不放心,一直没回来。”
婆婆不在才自在呢,珍姐儿心里高兴,嘴上道“就怕母亲cao劳。”
花大太太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真是个有孝心的。我常和你大伯父说,外面的事我们管不了,只能把家里照顾好。他们男人在外面要顺着上峰,又要照顾下属,还不能怠慢公事,一日日早出晚归的,没意思得很。别看你公公婆婆风光,我和你大伯父,在家里的日子也优哉游哉。”
珍姐儿对外面事情的敏感度比媛姐儿强多了,一听这话,就猜测“新皇登基,公公大概不被重用?”
她看着丈夫,话语真心实意:“您说的是,我